附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在家长会快结束时,最后会让考试名列前茅的学生和家长一同上台分享经验——诸如学习方法、怎么分配时间、食谱的选择和家庭休闲方式等。
宁婧独自一人上了台——当然了,她除了学习方面可以尬吹一下,别的就没啥好说的了。
不由想起,曾经的家长会上,来自于知情的老师同情的眼光、不知情的同学及其家长疑惑和惊讶的视线,每每都如影随形——毕竟,一次两次不来,还能用“家里人忙”来解释。可整个高三学年都掉线,就连指导填报志愿的家长会也不现身,就很不正常了。
家长会结束后,学生们期待已久的暑假终于揭开序幕了。尤其高二的学生,这次的暑假格外短小,只有一个月长。八月一日他们就得回来上学了。
下午的散学礼,校长还在讲话时,台下的气氛就已经隐隐约约开始躁动了。铃声一响,学生们纷纷像脱缰的野马,吭哧吭哧地冲出校门,奔向他们最爱的假期。
宁婧恰好是今天的值日生,和几个同学留到了最后一起做值日。当她正在擦靠着走廊的玻璃窗时,忽然听到头顶传来了几声轻叩。一抬头,顾演正站在玻璃窗的另一边,冲着她笑。
宁婧把他推离了窗边:“好大尘呢,这几扇窗户都没擦完,你去远一点的地方等我。”
顾演:“……”
等宁婧回来后,一直在暗处观察的傅逸川贼笑着凑上前来,贱兮兮道:“宁哥,厉害了,什么时候跟咱们队花成一对了?你是用什么秘诀辣手摧花的?”
宁婧:“……”她面无表情地勾了勾手指:“你凑近点,我告诉你。”
傅逸川以为有八卦听,不疑有他,立刻把耳朵凑了上来。宁婧捏着他的耳垂,猛地靠上去,对着他耳膜就是一声大吼:“哇啊——”
傅逸川眼冒金星,啪一声晕了。
……
之前,顾演都不会刻意等她一起放学,今天却刻意来等她放学,宁婧猜他是有事情要告诉她。
傍晚,两人一起在车站等车。顾演把两根不同味道的冰棒掰开,宁婧一手拿着半根,吃得像个小孩儿。
顾演咬下一口碎冰,说:“之后我和小珩有段时间都不在国内,要在A国呆一个月。泳队比赛的隔天就要飞了。”
宁婧惊讶地“啊”了一声,泳队比赛就是后天的事儿。隔天就走的话,岂不是走得很急?
确实,她知道顾演的家人都在国外。每逢长假,他和顾珩都会飞到国外去和家人聚聚。
只是,上辈子他有走得那么急过吗?似乎没印象。
宁婧搜寻着已经不那么清晰的记忆——不对,上辈子的她这时候还住在徐家,自然没有引出后面的便利店惊魂、借住顾演家等事件,和顾演的关系进展也没有那么快。
那种情况下,顾演就算突然出国,也肯定不会对她汇报行踪。那么,没印象也是很正常的事。
“我也没想过会那么突然,主要是家里的事。”顾演无奈一笑,没有明说是什么事。他伸手替她拿掉了衣领上的一根头发:“到时候你用国内的手机号就找不到我了,我待会儿抄个国外的号码给你。”
“好呀,唉,我们时差几个小时来着?”
“十五个小时。你睡晚觉的时候我在睡午觉,不过别担心,我会算好时差打电话给你的。”
“时差我也会算好么。”宁婧嘟囔了一句,想了想,又美滋滋道:“不过你打给我比较划算,省话费。”
顾演:“你……”
他哭笑不得,想起了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钥匙,放到了宁婧手心:“拿着,我家的钥匙。”
宁婧:“???”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一个人在出租屋那里出出入入,万一又碰到上次的人,我可没办法飞过来找你了。暂时住到我家里来吧。”
银色的钥匙反射着落日的余晖,让宁婧有点眩晕。
她握紧了钥匙——面对顾演的好,她心里头一次感到了沉甸甸的不安。
顾演对她这么信任,而她却隐瞒了顾演一件很重要的事——倒不如说,是她至今都没有胆量说出来。
“行了,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不要有负担。”顾演好像猜到了她要反对,略显粗鲁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却很柔和:“你帮我打扫卫生、浇花、喂鱼,给我家添点人气,就是当做是房租了,好么?”
宁婧吸了口气,暂时忘掉刚才想的事。那件事……她一定要鼓起勇气,找个机会说出来。但现在还不是合适的时机。
她把钥匙放进书包,承了他的好意,道:“我知道了,谢谢你。那我该睡哪里?”
顾演扬眉,道:“除了我的床,你还想睡在哪里?”
宁婧:“……”
咋觉得这话听起来怪怪的?(=_=)
不过,顾演才不是个会说荤话的人呢,应该是她想得太龌龊吧。(=_=)
三天后,苦练了数月之久的游泳部迎来了青少年锦标赛。酣畅淋漓的竞赛后,附中的接力赛与男子个人赛斩获了三面金牌,两面铜牌,战绩惊人。
赛后,众人去更衣室冲澡换衣服时,宁婧坐在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