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绍却是越说越高兴, 这种光明正大让纪瑶做鞋子的感觉真好。纪瑶终于要成为他的妻子了,他把下颌搁在她头顶,低声笑起来。
原本纪瑶还恼着呢,听到这笑声却是一怔,因为感觉到里面充满了愉悦和满足,她嘴角又翘了起来。
算了, 给他做就给他做, 到底是为了成亲用的,要是以后再这么差使,她才不听呢!
纪瑶哼了哼:“说完了吗,侯爷?”
他嗯了一声, 手却仍未放开, 还是从后面抱着:“我再送两个人给你。”
“什么?”纪瑶愣住。
“许如南,陈烈。”他认真道, “许如南身手好可以保护你, 陈烈的话, 你要找我,随时可差遣他来传话。”
前世可没这茬,纪瑶奇怪:“好好的怎么要保护我?难道真有人要害我不成?”
“上回的马陈素查过了, 是被暗器所伤, 所以还是小心点。”杨绍亲亲她的发顶,闻到阵香甜的桂花香, 恨不得把她转过来, 再贴近自己一点。只是想到她的小执念说什么不吉利, 还是忍住了。这么久都等了,不差两个月,不过这短短时间内,他绝不容许再出什么意外。
纪瑶并没有反对。
因她自己住在家里,也觉得纪家的防卫实在是太差了,如今杨绍增添人手,那再好不过。
她欣然收下。
总是在未来岳丈家,不可能这么一直抱下去,杨绍恋恋不舍松开手,看着纪瑶走回了厢房。
她果真没有回头,从头到尾保持不看他。
这么认真,看来确实是想和自己长长久久的吧?杨绍心头一甜,转身回了上房。
两国派使者来朝贡,宋焱将第一次以皇帝的身份接见,故而也很看重,再次招来杨绍商议,不过第一句却是问他成亲的吉日。
杨绍笑道:“回皇上,定在三月初六。”
“不错,不错。”虽然他恨不得杨绍马上就成亲,也好了了一桩心事,可也知道寒冬腊月非是好时节,中间又夹杂别的事情,想必杨绍也忙不过来,“到时候,朕定会送上一份大礼。”
“那微臣先谢过皇上了。”杨绍也不客气。
宋焱说正事:“朕记得父皇在世时,乌斯国也曾来朝贡,他们乌斯的勇士脾气暴躁,曾在街上就打了起来。如今临近春节,朕实在不想出什么纰漏,故而烦请杨都督多多注意。”
比起之前,宋焱做事细致多了,杨绍道:“微臣定会安排妥当,另外,有罗大人坐镇兵马司,殿下大可放心。”
………………
春节前两日。
两国使者奉各自国王的命令,携带礼物,浩浩荡荡入了京都,不过城门兵士早得了杨绍命令,防卫极严,一样样搜过来,像兵器等物一律没收,存放在兵马司,等朝贡之后才送回。
虽然有不满,但两国使者也听从了,毕竟大燕兵强马壮非他们所能抵抗。
当日,宫中御厨便开始准备宴席。
宋焱站在窗口,看着来来去去的黄门宫女,想起曾有的热闹,不由唏嘘。
他起驾去了慈心殿。
自从父皇驾崩之后,太皇太后便是伤心欲绝,一直都不曾出过这殿门,直到他守孝数月,官员们频频上书请求,皇祖母才露了一回面。与官员们意见一致,让他速速登基,成为大燕的新帝。
虽然皇祖母曾经的做法不对,可她从始至终都对自己不离不弃,动用了所有的办法匡扶他。
宋焱坐在下首,恭声道:“祖母,明日我要接见使者,在宫中款待,祖母也一起吧……孙儿生怕何处不对,还需祖母指点。”
这孩子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坐在阳光之下,瞬间太皇太后有种见到先帝的感觉,不知不觉,一年多过去了,皇太后看宋焱很有皇帝的气势,颇是欣慰:“难得你有孝心,”她抬抬手,示意宋焱扶着她出去,“我岂会拒绝?不过这朝贡嘛,你也不必太过隆重的,他们说是说朝贡,实则还不是为了从我们大燕获得财物?他们能贡些什么?”
语气中颇是不屑,宋焱笑一笑:“好歹是一片心意。”
“你啊,是太好说话了。”太皇太后道,“别被他们牵着鼻子走,你父皇在世时就说过,这朝贡啊,该从三年一回改为五年一回。”
“是吗?”宋焱惊讶,“我竟未曾听过。”
“你父皇是看出这朝贡没什么意思。”太皇太后心道,她这儿子不愧是一代明君,只可惜命薄,早知道她当初就不该与他作对的,到得后来母子两个还生出了罅隙,她是有点后悔,但愿宋焱可以当好这个皇帝,也不枉费她以前花的心思。
二人说得会儿,太皇太后看着院中开放的腊梅道:“你那母后如何了?可曾去看过?”
说得是当初的皇贵妃,先帝驾崩之前留下诏书封为皇后,如今自是成了皇太后。
宋焱道:“闭门不出,茹素拜佛,我听安安说,她去探望也不见。”
希望真是个痴心人,太皇太后心想,先帝死时还记挂着她,可是比对宋昀好多了,如一直这般安分也就罢了,就怕等宋昀除服再出风浪,那她绝不会袖手旁观。到时便送她去见先帝,看看可有脸面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