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紧锣密鼓的准备之中,街道旁的店面全都被修缮了一遍,各种装饰已经悬挂了上去,隐隐已经能够看到完成时的模样。
只不过每到这个时候总会出现一些蠢蠢欲动的宵小之徒,妄图干出些大事来。
急促的脚步声从巷子中穿过,在阴影和闪烁的灯光中隐隐能看到一双惊恐的眼睛。
笔直的巷道没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他只能想方设法让自己跑得更快,寄希望于能够甩掉身后的追兵,然而…
一声清脆的响指回荡在了巷子中,他顿时瞪大了眼睛,脖颈发出了咔嚓的声响,随后整个旋转了一百八十度,目光看到了背后的景象,而他的身躯和双脚因为惯性,依旧往前奔跑了一段距离才轰然倒地。
“有什么好跑的?”永野润曲着腿坐在围墙上,随着被扭断脖子的人的摔倒在地的声音,他从上面跳下,随意地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灰尘,“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最后还不是一个死?”
“又是哪里来的老鼠?”椎名清定轻巧地落在地上,慢条斯理地将自己沾染了血迹的手套丢到了一旁的垃圾桶中,带着两分嫌恶地问道。
“谁知道?一群不入流的家伙,估计是哪里来哪里来的雇佣兵…不,连雇佣兵都算不上,是谁家找来的炮灰吧?”永野润伸了个懒腰,不以为意地说道,要知道他们可是诅咒师(虽然现在已经转正了),论起这方面他们才是其中的翘楚,就这种[Q]里面稍微大一点的孩子都能看出来的“鬼鬼祟祟”,说是雇佣兵都侮辱了他们,“没必要过多在意,估计从他们嘴里也问不出来什么。”
这倒不是说他们有着什么宁折不弯的操守,完全是因为估计他们也是一问三不知,谁会把自己的身份、目的暴露给炮灰啊?只要钱到位,这些人的下限简直是低的可怜…怎么感觉有点像是在说甚尔大人?
永野润陷入了沉思,椎名清定简单在他身上翻找了一下,除了内容已经被清空,连电话卡都已经被掰折的手机之外,没有找到其他任何东西:“身上有锻炼的痕迹,手上也有枪茧,是个普通人,也不知道是单纯商业上的竞争,还是那群苟延残喘的家伙派来的。”
“有什么区别吗?”永野润耸了耸肩,收拾残局的人赶来,从他的身后涌入小巷,尸体被拖走,地面上的血迹被擦干,甚至还喷上了空气清新剂来掩盖血腥味,“不如说如果是咒术师的话,才比较容易被认出来吧?”
“那群家伙稍微学的聪明了点,不过也就那样。”椎名清定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表情,“居然开始用起了自己以前根本看不上的普通人,这是也开始向现实低头了吗?”
“说不定他们内心中还觉得他们是在忍辱负重。”永野润几乎要笑出声来了,“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活在什么年代,不过是将熄的烛火,难道他们以为他们还有能够翻盘的机会吗?”
“一群跳梁小丑罢了。”椎名清定漠然地说道,他转身向着巷外走去,朝着永野润挥了挥手,“别在那里磨蹭了,要是到时候真让他们打搅了庆典…”
“别说那么可怕的事情。”永野润脸上的笑容微敛,他打了个寒颤,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想想假如到时候他会面对禅院朔失望的眼神…他抽了抽嘴角,使劲晃了晃头将脑子里令人窒息的想法甩飞,然后沉痛地说道,“走吧,早干完早安心。”
许多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的“间谍”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被直接抓了出来,他们还带着侥幸心理大声喊冤,而水谷凌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也懒得给他们解释他们到底在哪里露出了一二三四五点破绽,之所以之前一直留着他们,就是看他们能力还成,也接触不到机密,用的好还能给他们背后的人传递些假消息,这么有用的工具上哪里找?
但现在的情况可不同,要知道这是[Q]和隐月会的第一次庆典,要是中间发生了些不该发生的事情…为了以防外一,还是赶紧把这些“隐患”清理掉吧。
于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Q]上下开始了一场“大扫除”,连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看那个架势好像恨不得将整栋建筑都擦出反光来。老鼠们四散奔逃,他们找到了自己自认为关系亲近的人,妄图表达自己的无辜,希望对方帮忙求情,但他们惊恐地发现,他们收到的只是冷漠的眼神,然后就被毫不留情地打死丢出门去,在短短几天内,以[Q]集团本部为中心的范围内好像都笼罩着一股血腥味,然后在收拾整顿之中消散于无形,只留下了焕然一新的空气。
“你们的动作还挺大,我这里都听说了。”赤司征十郎手中摆弄着国王的棋子,看着下面操场上参加部活的学生,对着禅院惠说道。
“本来也没有隐瞒什么。”只不过放出去的消息有好几个版本,赤司征十郎收到的是最接近真实的那一种,禅院惠这样说道,然后拿出了一个有着暗纹的信封递给了赤司征十郎。
“这是?”赤司征十郎接过,然后对着禅院惠挑了挑眉,“我可以拆开吗?”
禅院惠点了点头,赤司征十郎打开了信封,将里面的邀请函取出,上面的字迹明显是禅院惠亲笔所写:“本来是应该一并送到你父亲那里的,但是我想还是由我亲自给你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