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平静地询问道:“有水吗?”
这…里梅悄悄地看向了正意味不明地看着自己的指腹的两面宿傩,血珠沿着手指滑下,上面的齿痕清晰可见,两面宿傩哼笑了一声,没有表现出什么生气的情绪,反而看起来奇异的心情不错,他接收到里梅的眼神,随意地朝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按照源满朔的吩咐去做。
里梅恭敬地欠了欠身,起身走出了房间,不一会就呈上了温度刚好的水。源满朔清了清口,然后理所当然地将刚刚里梅随着汤药带来的一小碟蜜饯挪到了自己的眼前,要是平时,他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举动的,但是现在…只能说生病确实会让人变得“幼稚”。
禅院甚尔停下手,忽然一下子脱离了从刚才开始就一片混乱的“战场”,绿色的眼睛怔楞地注视着源满朔,看神色似乎有些恍惚。
他很清楚地知道朔生病时是什么样,朔怕冷,在生病时尤甚,所以会本能地朝着温暖的地方(他)靠拢,有时也会冒出一些平时很难听到的小小的抱怨和要求,只不过那在他看来更像是在“撒娇”,而谁又会在这时候拒绝呢?
还有,药这种东西,如果说平日里朔都会好好喝完的话,当到了生病的时候,朔偶尔也会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来逃避,就好像往日里的那些情绪在这一刻一下子扩大化了,有时候他也不得不用一些“出人意料”的手段:
“甚尔。”禅院朔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药碗,沉默了片刻,缓缓抬起头看着禅院甚尔。
“就算你这么看我也不行,药还是要喝的。”话虽是这么说,但禅院甚尔的眼神看天看地,就是不看禅院朔,生怕自己在面对禅院朔时薄弱的意志力被直接捅了个对穿。
“我不想喝,等一会可以吗?”禅院朔认真地问道。
“可…”以。禅院甚尔的身体一僵,从身后传来的来自于山田梅和禅院惠的“死亡射线”强行让他咽下了自己差点脱口而出的话,所以说两个第一回合就败下阵来的家伙凭什么在那里盯着他啊?
禅院甚尔轻啧了一声,眼珠一转上前端起了药碗,用劝诱的语气说道:“朔,我和你一起喝怎么样?”
“等等?甚尔…”
禅院甚尔仰头直接灌下半碗,然后将碗放到桌面推到了禅院朔的眼前。
我还没说完,做什么这么迅速?而且你为什么能把喝药做出了喝酒的架势来啊?禅院朔的眼神飘忽,就算如此他也依旧不想喝怎么办?
“朔。”禅院甚尔凑近禅院朔,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然后用指尖触碰着自己的嘴唇。他张开嘴探出一小截舌头,像是在作证一样给禅院朔展示着,声音含糊地说道,“你看,我已经喝完了,我可没有说谎。”
混蛋!你为什么在这时候还要穿插一些奇怪的东西进去啊!禅院惠的额头上爆起了青筋,手上想要召唤玉犬的动作蠢蠢欲动。
“…没说你说谎,只是…”禅院朔声音渐小,禅院甚尔见他有动摇的意思,手快速一翻,手心中央就出现了一块水果糖,漂亮的糖纸在阳光下泛出细碎的闪光,“这可是最后一块,再不喝可就没有了。”
禅院朔眼睁睁地看着他慢条斯理地拆开糖纸,露出了里面橙色的糖块,然后就想要将它送入口中。
禅院朔纠结了一下,艰难地做出了决定,他慢吞吞地端起碗,屏气凝神一饮而尽,然后他就看见禅院甚尔脸上露出了恶劣的笑容,只听咔嚓一声,糖块被他的牙齿咬碎了半截,一半被他舌头一卷送入嘴中,另一半被他塞进了禅院朔的嘴里:“半碗药,所以只有半块糖。”
之后…好吧,只能说朔还是“记仇”的。禅院甚尔似乎有点想笑,但他看着负气的源满朔,手指却缓缓地握紧,眼眸中幽深一片。
他都有点分不清已经过去了多久,而真实的朔又在哪里,无论是源满朔也好,禅院朔也罢,只要是你,那么我什么都不在乎,只是…
他依旧会为此而感到嫉妒。禅院甚尔咧开嘴,脸上露出了狰狞的表情,果然早就该埋进土里的家伙还是乖乖让他回坟墓里待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