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是…”禅院惠沉默了片刻,在周围一群人莫名看过来的有些惊悚的眼神中,他思索了一下后不确定地说道,“灰姑娘的南瓜马车?”
?
众人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脑袋上齐齐地冒出来了一个问号。
“就是灰姑娘的仙女教母用南瓜变成的那个…”
“不,我们不是想让你解释这个。”重点根本不在这里好吗?!钉崎野蔷薇一脸被噎住的想吐槽又吐不出来的表情,你的人设是不是有哪里不对?你不应该是个“酷哥”吗?还是“杀伐果决”的那种…还有你到底为什么会对童话故事这么熟悉?
“或许这应该叫做…栗子马车?”禅院惠注视着眼前这个比普通的马车还要大出一圈的栗子,默默地改口道。
原先庭院地面上铺满的栗子消失了一大半,取之而代的是一个矗立在中央的巨型栗子,四周还有着四个同样是由栗子构成的车轮,或许是为了美观,栗子上方还有着金黄的叶子,藤条从上面垂落下来,编织成了仿佛流云的纹路,乍一看上去…观感居然还不错?就是这个画面出现在现实中显得有些违和。
“拜托,我现在不想要听你说话,你知道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已经碎成渣了吗?!”钉崎野蔷薇抓狂地说道,想一想禅院惠的那些动物伙伴,再想一想以前在高专的任务中,对待人类不假辞色,但对动物来说明显温和了不止一筹的表现,以及他现在所处的诅咒师集团[Q]的阵营,“可恶!总感觉自己在哪里输了!”
这是什么迪士尼动画片里正反双方的混合体啊!
禅院惠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默默地看向了禅院甚尔,两双相似的绿色眼睛对视,禅院甚尔咂了一下舌,回给他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眼神:“看我干什么?”
你还敢问?!这难道不是你的问题吗?禅院惠的嘴角拉平,面上是肉眼可见的不爽。
即使禅院惠再怎么不情愿,他也不得不承认除了朔以外,禅院甚尔的存在占据了他生命中很大一部分的比例,但想必很多人都知道禅院甚尔究竟是什么德行,对待禅院惠,从小到大,从上到下,都透露出了一个词:敷衍。
敷衍到了一种甚至拜尔叔叔和水谷叔叔都比他要像长辈…不,拿他们相比较简直就是侮辱了。禅院惠面无表情地想着,发自内心透露出的嫌弃让禅院甚尔的手有点蠢蠢欲动想要揍人。
他还很清晰地记得自己小时候,有段时间朔比较忙,所以就将“讲睡前故事”这件事交给了禅院甚尔,怎么说呢…这对于他们两个来说都相当于是一件晴天霹雳的事情,发自内心的不情愿差点让禅院惠脱口而出“其实他也不是那么需要睡前故事这种东西”这样的话,但当时他还抱有一种天真的幻想:一方面是禅院甚尔或许还不至于连个故事都讲不好,另一方面是也许他只要坚持两天,朔就会回来将禅院甚尔替换掉,然后…
…他就在禅院甚尔心不在焉的语调中,连续听了一个月的白雪公主与灰姑娘,不仅书是随手拿来的,前言不搭后语,期间的背景音中还夹杂了诸如赛马之类的声音,从那之后,不仅禅院甚尔极其不靠谱的形象深入人心,这两个故事简直就是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所以他能一瞬间想到…还真是拜禅院甚尔所赐!你这家伙居然还好意思问为什么?!
虎杖悠仁的身体抖了一下,他用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有些胆战心惊地看着禅院惠,他还从来都没有见过禅院惠这副表情。他悄悄地凑到钉崎野蔷薇的身边,小声地说道:“怎么感觉伏黑有点想揍人?”
“你确定那是想揍人,而不是杀人吗?”钉崎野蔷薇也偷偷瞄了一眼,好像生怕被禅院惠听到一样,鬼鬼祟祟地说道。
“你们两个。”禅院惠的脸上打上了仿佛恐怖片鬼怪出场一样的阴影转过头来,“我听到了。”
“咦!对不起!”虎杖悠仁一个激灵,下意识地立正站好,大声说道。
“啧。”然而禅院惠的表情却没有虎杖悠仁所想的那样生气,只是撇了撇嘴不甘心地说道,“被发现了吗?”
“原来你真是这样想的啊!”
“这样就可以了吧?”安倍晴明挑剔地打量着这辆“栗子马车”,最终十分勉强地点了点头,还算是符合他的审美,“朔君,你看…你们怎么退得那么远?”
只见源满朔和麻仓叶王不知何时与他拉开了距离,感觉只要再发现一点不妙就会直接撤出庭院,见安倍晴明发现了,他们脸上也没有表露出一丝心虚,麻仓叶王甚至大大方方、若无其事地朝着他点了点头,让安倍晴明都有那么一瞬怀疑难道是他误会了什么?
源满朔用扇子挡着脸,只露出了一双仿若看破红尘的眼睛,他好几次想要说点什么,但最终只是化为了一句:“不愧是你,晴明君,相当的‘与众不同’。”
明明应该是夸赞才对,但是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安倍晴明狐疑地看着源满朔,紧接着他就听到了来自于麻仓叶王的十分中肯的评价:“坐着这个外出的话,绝对是一道不一样的风景…晴明阁下,非常适合你。”
很好,这下他确定了,绝对不是什么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