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少爷。”源宁冬右手抬起挡在身前,一声闷响过后,他双脚后撤深深地陷进了地里,他憋着一口气,膝盖微弯,用力地向前一顶,将砸在他胳膊上的手臂格挡开来,然后一脚将咒灵踹了出去。
源宁冬有些狼狈地用手抹去脸上的血痕,转过头来看着源满朔,他的呼吸有些发沉,身上的衣服上有好几道裂口,鲜血隐隐从里面渗了出来染红了边界:“暂时还能支撑得住,但是如果想要全都祓除掉的话…”
源满朔明白源宁冬的言下之意,残余的火焰点燃了地面上的植被,映照在他的眼睛中,里面好似也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他的手指攥紧刀柄,无数的枝条快速生长,纠缠伸长,向着周围像穿糖葫芦一样洞穿了一连串咒灵的身体,然后在它们的嘶叫声中将其毫不犹豫地将其扯成了碎裂的肉块。
巨大的石块呼啸着朝他当头砸下,他却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动作,随着剧烈的轰响和升腾而起的烟尘,源满朔的身影出现在了不远的地方,抽刀旋身,他的衣摆在空中飘飞,伴随着的是作为陪衬的周围一圈咒灵身上迸溅出的血花。
它们的上下半身被硬生生地斩成两段,仰面向后倒了下去,血液喷洒,在掀起的气流中于源满朔的四周形成了不规则的圆形,如同在慢镜头下,将石块扔进池面后溅起的好看的水花,是一中摄人心魄的血腥的美丽。
他的左手向身侧伸出,手腕一转手心朝上,血珠静止在了半空中,然后变形拉长成了无数红色的细针,尖端散发出了迫人的寒光。源满朔的手向前一挥,凝结成的锋利的细针顿时飞射了出去,数个咒灵在顷刻间成为了毫无生命迹象的马蜂窝。
“咔嘣。”清脆的崩裂声响起,刀身的碎片反射出的寒芒闪入了源满朔的眼中,他转过头去衣袖微鼓,霎时间大风乍起。原本无形的、只能感受到却无法捕捉的风此刻却被人掌控在手中,化为了武器,如同风暴一样卷起了地面上的草叶与碎石,带着惊人的压迫感向着一旁席卷了过去。
咒灵折断了源江秀手中的刀刃,张开的血盆大口距离他仅有一尺之距,源江秀甚至能够看到咒灵舌头上和喉咙中咕噜直转的令人恶心的眼睛。下一秒,只听“轰”的一声,风卷从侧面直接与咒灵相撞,咒灵的血肉在高强度凝聚的风中被剐蹭下来,在血肉纷飞中被整个撞飞了出去,然而风依旧没有停止的意思,在将直线距离上的咒灵全部清扫出去后,才勉强消散于无形。
“拿着。”源满朔将手中的刀抛给了他,源江秀赶忙接下,抬头有些不知所措地说道,“少爷?”
“不必在意,我还有其他的。”源满朔的手指一勾,一开始掷出去的扇子瞬间切断了好几只咒灵的脑袋,回返到了他的手上。他一振扇子,淅淅沥沥的鲜血顺着扇骨,从扇锋上流淌下来,露出了在咒力的灌输下散发着微不可察的淡光的纤尘不染的扇面。他面色冷然地看着一片混乱的战场,捏着扇子的手指一时用力,发出了咯吱的声响,“禅院荣那个蠢货!”
如果禅院荣现在出现在他眼前,他绝对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毕竟要不是他的话,根本就不会出现这中情况,要不是以他的教养骂不出更难听的话来…呵。
今年是难得一见的数目庞大的咒灵潮,战线拉得也比较长,应对起来本身就相对吃力,结果就在即将遭遇的时候,禅院荣却忽然带着接近半数禅院家的咒术师以及一些小家族的人直接脱离了战场,这也就导致在猝不及防之下,禅院家的防线被直接冲垮了,大量的咒灵直接淹没过来冲向了平安京。
同时也有一部分咒灵被分流给了五条家和加茂家,在手忙脚乱之下他们的压力剧增,完全腾不出手来去支援禅院家,所以无奈之下,源满仲只好带着人去接管禅院家的防线,而原本源家负责的方位被全权交给了源满朔。
“禅院涉一那家伙,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说他已经掌握了禅院家?”似乎是因为情绪上的起伏过大,以往不会说出口的话就这样发泄般地倾泻而出。源满朔的腰肢向后弯折,咒灵的手臂从他的面前抡过,风声带起了他的几缕发丝,源满朔的脸沉得像是要滴下水来,他伸手钳制住了咒灵的胳膊,脚下一踏躲过了破土而出长得像是个猪笼草一样的咒灵,从自己抓住的手臂上借力,整个人从上面翻越而过。
他身上的咒力涌动,下一秒,从地里冒出来的咒灵就被地面骤然升起的突刺贯穿,在落地的刹那,源满朔的手指一错,扇面“唰”的一声展开,看似轻飘飘地向着上方划去,如同跳舞一般的动作下,割裂皮肉的声音响起,他手上咒灵的胳膊被不费吹灰之力地削断下来。
源满朔的身体暴退,躲开了咒灵扇过来的另一只胳膊,低头嫌弃地看了一眼手中青黑色的手臂。他漠然地看着从平滑的伤口中冒出大量鲜血,同时蠕动着想要再次生长出肢体的发出愤怒吼声的咒灵,眼角余光瞄到一个想要偷袭源家咒术师的咒灵,手腕一抬就将扇子丢了出去,然后冲着朝他冲过来的咒灵打了个响指。
咒灵的身体僵在原地,接连不断的像是从可乐瓶中倒出的汽水冒出气泡的沙沙声从他体内的响起,它的身体好似鼓胀了一分,无数道裂缝在它的表皮上展现,随后从内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