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不是成为累赘了吗?”禅院真希强行将长刀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勉强招架住了漏瑚的攻击,随后源晴织就闪身出现在了她的身边,一脚朝着漏瑚踹了过去。
漏瑚的脸上露出了挑衅的笑容,后跳与其拉开了距离,挥手之间一大片火砾虫朝着七海建人振翅飞了过去。源晴织微微蹙了蹙眉,伸手扯住了禅院真希的胳膊,将她甩到一边,突出了一个“别碍事”的态度,然后谨慎地控制着咒力将长/枪扔了出去。
长/枪如同一道闪电一样出现在了七海建人的面前,七海建人顿时汗毛倒立,想要躲避却想到了什么硬生生站在原地,冰冷的枪身擦着他的脖颈而过,与“死亡”近距离接触的毛骨悚然的感觉让他起了一片鸡皮疙瘩,雾气纠缠上了他的身体,完全没有停歇意图的长/枪拉扯着他直接撞碎玻璃落到了外面的街道上。
源晴织出现在了他原先的位置,正面迎上了大片的火砾虫,黑红色的雾气形成了他的披风,手一挥遮挡在了他的身前。
剧烈的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响起,周围的玻璃、墙面全都鼓胀、开裂、炸碎,禅院直毘人眼疾手快地带着禅院真希躲到了通道之后,然而看他因为失血过多而发白的脸色,就知道他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我们得离开这里。”禅院真希用袖子遮挡着口鼻闷声说道,再这样下去他们不仅帮不上忙,还有极大可能会死在这里,七海先生已经脱离了,那么他们应该…
嗯?
浓烟与火光中出现了源晴织的身影,黑红色的雾气扩散像摩西分海一样将烟尘分开,他红色的眼睛朝着禅院真希的方向望过来,然后示意了一下另一边被爆炸所破开的墙壁。
禅院真希的眼睛一亮,她与禅院直毘人对视了一眼,在依旧没有停止的爆炸声的掩盖之下,朝着源晴织示意的方向退去。
马上…禅院真希身体的脏器在叫嚣着疼痛,她深吸了一口气在心里想道,就差一点了…
“别想跑!”漏瑚狰狞的面貌出现在了她的眼前,拳头带着风声朝着她砸了过来,禅院真希在此刻出奇地冷静,她身体后倾腰肢弯折,漏瑚的攻击从她的面前经过,随后禅院直毘人紧接着用手接住了漏瑚的拳头,右腿从禅院真希上方抡过,一声爆响过后,直接命中了漏瑚的侧腰,将其砸飞了出去,“咒灵!别小看人了!”
漏瑚双脚在地面上摩擦,踉跄了几步,单手撑住地面,一抬头就看到了直直地朝着自己劈落下来的长/枪,它双腿用力向着一侧跳开,长/枪落在地面顿时碎石飞溅,仿佛连着整个车站都跟着颤动了一下。
“呵,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帮咒术师。”漏瑚眼睁睁地看着禅院真希和禅院直毘人消失在了它的眼前,在心中啐了一口想着用来牵制的东西没了,然后抬头看着源晴织讽刺地说道。
“家主大人的命令就是绝对的。”源晴织的眼睛中透露出了强烈的杀意,“你没有质疑的资格。”
“明明已经是个咒灵了,居然还沉迷在人类的那些关系之中。”漏瑚嗤笑了一声,“真不知道该说你是愚蠢还是什么。”
“多说无益。”源晴织的手指微动,在漏瑚骤然瞪大的眼睛中,长/枪从它身后的窗户中飞入贯穿了它的身体落在了源晴织的手上。
从哪来的?漏瑚的脑海中闪过了最开始那柄将七海建人带出去的长/枪,原来是那个时候…这家伙难道是一开始就算好的吗?
“你这家伙!那就看看今天是谁死谁活吧!”漏瑚的手中出现了熊熊燃烧的火焰,周围的温度一下子升高到了一种令人难以忍受的地步,墙壁金属以肉眼可见地出现了要融化的迹象。
死…源晴织的眼前忽然恍惚了一下。
不行,只要这个绝对不行…
我是家主大人的影武者…源晴织沉默不语地看着漏瑚身上的伤口弥合,从来都没有影武者独活的道理,所以…
偏执癫狂的神色在源晴织的眼睛中一闪而过,在他的眼前,漏瑚已经成为了一个模糊的鲜红的轮廓,他用手捂住眼睛低低地笑出声来,只要影武者…只要我是“活”着的,家主大人就绝对没有死去。
为此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咒灵也好,就算是用禁忌法被炼成咒具也好,只要能够“活”着,只要能够等待下去,统统都无所谓。
而除了家主大人之外,无论是谁想要让我“死去”…源晴织的双眼暗沉,像是魔怔了一般喃喃自语道,“全都…该死。”
这家伙是怎么回事?漏瑚忍不住后退一步惊疑不定地看着源晴织,之前还能勉强抑制的恐惧像是开了闸的水坝一样全部涌现了出来,它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咒力在飙升,就好像什么束缚被解开了一样,难道之前还不是他的全力吗?
不行,不能再等待下去了。蔓延的恐惧几乎要形成领域一般,漏瑚的眼前突然闪现出了真人、花御、陀艮,包括它自己在内死状凄惨的样子,它拼命地晃了晃脑袋,目眦欲裂地盯着源晴织,眼睛中都爬上了鲜红的血丝,这样下去它连战斗的意识都不会有了,必须趁着这个时候…
!!
漏瑚霍然转过头去,源晴织的气息也停滞了半秒,他缓缓地抬起头来,用手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