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谷凌的眼中充满了迷惑。
他反复看了高桥和彦传过来的记录好几遍,非但没有弄清楚一星半点,反而越看越觉得大脑成了一片浆糊。
前半段倒是挺正常的,是咒术界高层历来不变的甩锅和吵架,顶多是更激烈了一些罢了,但是后面…水谷凌的手有点蠢蠢欲动,他现在有一种将他在咒术界埋藏的暗子全都启用的冲动,按照他们现在的这个脑残程度,说不定能一举拿下呢?
但他最后还是按住了自己的手,毕竟说不准咒术界高层是想要将他们的智商拉到同一水平线,然后通过丰富的经验击败他们…所以说他们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怎么总有一种他在跟智障对线的感觉?他竟然都有点分不清对方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水谷凌抹了把脸,在心里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将情报整理好向着顶层的首领办公室走去,朔大人说了最近的情报要第一时间给他过目,但把这种玩意交上去总觉得像是在侮辱人,看来咒术界还是收拾得太轻了,等会儿和拜尔商量一下再加大点力度吧。
水谷凌这样想着,在心里狠狠地给咒术界…以及高桥和彦记上了一笔。
高桥和彦:等等?关我什么事?
然而出乎他预料的是,禅院朔对此似乎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意外的情绪。他在敲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禅院朔刚结束工作准备休息,此时正从柜子里往外拿着茶叶,禅院惠在一旁烧着水,唯独某个家伙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衬衣,懒洋洋得像一只大猫一样坐在窗边晒着太阳,只在听到看门声的时候,绿色的眼睛投过来了漫不经心的一瞥。
“稍等一下,凌君。”禅院朔朝着水谷凌示意了一下,“要喝茶吗?梅新送过来的。”
“我来吧,还请您歇着。”水谷凌赶忙上前两步接过了禅院朔手里的茶盒,然后狠狠地瞪了禅院甚尔一眼,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禅院朔,斟酌了一下后说道,“这是高桥刚传递来的情报。”
禅院朔眨了下眼,边翻看着边向沙发走去:“怎么这副表情?他们的会议上发生离谱的状况不都是常事了吗?难道他们想出了什么‘好’主意…”
!
“朔大人?”水谷凌下意识睁大了眼睛想要冲过来,然后他就看到了禅院朔伸出手摆了摆,随之而来的是他闷闷的声音,“我没事。”
禅院朔有些发懵地扑腾了一下,然而他非但没能成功站起来,反而再次陷了下去,他有那么一瞬间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将沙发坐塌了,但是当他试探着将手臂下压,发现很轻松就没进去了之后,他仔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看起来和原来的差不多,但是明显被换了材质,软了不止一筹的沙发,头上冒出了一排省略号。
这东西是不是叫“懒人沙发”来着,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更换的,但是…
“甚尔…”禅院朔缓缓地转过头,注视着将头别了过去,虽然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一猜就知道他绝对是在憋笑的禅院甚尔,“幼稚。”
“噗…哈哈哈哈…”禅院甚尔用手捂着眼睛,笑得浑身发颤,忍不住一拳捶到了桌子上发出咚的一声,“这怎么能说是幼稚呢?”
禅院惠的眼睛失去了高光,他痛苦地背过身去,在心中第不知是多少次想着,他就知道有禅院甚尔在的地方准没好事。禅院惠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手里的水壶,表情有点蠢蠢欲动地想要将其砸到禅院甚尔的头上,但仔细一想,禅院甚尔哪有朔的茶重要?于是他选择了默默地将壶放到一边,用一种危险的目光朝着地面上缓慢爬动着的丑宝看去。
丑宝:?
一阵撕裂空气的声音传来,游云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地朝着禅院甚尔抡了过去,禅院甚尔边笑边快速地伸出手,精准地抓住了游云用力地往外一扯。
禅院惠被巨大的力道带的一个踉跄,游云脱手而出被禅院甚尔夹在胳膊下面,禅院甚尔站起身揪住禅院惠的领子,在手上转了一圈把他按到了椅子上,在禅院惠气闷的眼神中胡乱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小子,你还差得远呢。”禅院甚尔毫不在意地说道,他好不容易止住了自己的笑声,然后转头看着已经放弃挣扎安详地窝在沙发中的禅院朔,绿色的眼睛中盛满了粼粼的波光。
“怎么样?还挺舒服的吧?”禅院甚尔走过来,摸着下巴打量着禅院朔,在心里暗想道怎么觉得朔这个样子好像更小了?看起来年龄似乎就比惠大一点的感觉…某个能理所当然地说出自己的职业是小白脸的家伙,陡然觉得自己有了那么一点职业生涯的危机感,他在禅院朔迷惑的眼神中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觉得自己是该好好“保养保养”了。
禅院朔是不知道禅院甚尔的脑回路已经偏到何处去了,虽然这个沙发很舒服,但禅院朔坐久了之后总觉得有点莫名的不自在,他向着禅院甚尔伸出手,示意他把自己拉起来:“舒服倒是舒服,只是有点不太习惯。”
禅院朔并不是不会享受的人,衣食住行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他自然会选择最好的,但除此之外的一些“享受”在某些人的眼中可能就与“折磨”无异,包括即使是在私底下,也很少会看到他有坐姿不端正的时候,这也就造成了当他和禅院甚尔一同出现的时候,总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