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与惠大人分别之后, 就回头去找赤司征臣了。”科昆慢慢地叙述着事情的经过,“但是当我回到原先与他会面的房间,却发现他已经离开了那里, 等我再找到他的时候, 我在他所在的地方也发现了附着了术式的玻璃碎片, 为了以防外一,我就先将赤司征臣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拜尔朝着禅院惠投去了询问的视线, 禅院惠点了点头, 表示玻璃碎片上确实有着异常的咒力波动,他们无从判断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只是猜测可能是敌人的术式效果。
“我没有找到幕后之人,因为不知道术式发动的条件是什么,也不知道就算赤司征臣到了远离这里的地方, 术式是否依旧会起作用, 所以我就决定先将所有的异常物品都收集起来破坏掉。”
思路倒是没错, 禅院朔拿着茶杯盖撇走了茶水上的浮沫, 在心里默默地想道, 估计唯一出问题的环节就是在收集完所有的时候吧, 一瞬间的放松有时候可是致命的。
而事实也确实如同禅院朔所预料的那样, 科昆是第一次进行这种保护任务,他也唯恐会在哪里出现问题, 所以他的神经全程都是紧绷的。等到他找到最后一枚碎片的时候,他不免的有一瞬间的松懈, 结果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我在想要破坏它们的时候, 我忽然感觉到这些原本分散的咒力凝聚在了一起。”科昆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苦笑, “我…下意识的就用出了术式, 结果…”科昆现在回想起来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他的眼神游移了一下,嘴唇动了动,似乎有点难以启齿,最后他咳嗽了一声小声说道:“破坏是破坏成功了,但是…它把我的术式弹回来了。”
现场一时间陷入了寂静,禅院朔的眼神有些古怪,感情这种情况是科昆自己被自己的术式给坑了?科昆这到底是什么体质?被自己的搭档坑就算了,现在连术式都学会坑人了?(高桥和彦、寺崎爱理发来贺电。)
然后他就听到了禅院甚尔的大笑声,只见他站在禅院朔身旁,一只手捂着额头,另一只手紧紧地抓着禅院朔坐着的椅子的椅背,看样子都快把眼泪笑出来了:“哈哈哈哈…我还从没见过这种死法…哈哈哈,呃…”
禅院甚尔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快速抓住了禅院朔想要收回的手,将自己的手指偷偷摸摸地插进了他的指缝中,勾起唇角朝着禅院朔投来了“控诉”的眼神:“下这么重的手,要是打坏了怎么办?”然后朝着拜尔故意充满嘲讽意味地挑了挑眉毛,成功地让拜尔的头上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井字。
你在说谁?你吗?禅院朔瞅了“恬不知耻”(拜尔语)的禅院甚尔一眼,抽回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无视了愈发没脸没皮的某“天与咒缚”,对着科昆说道:“科昆,你觉得你错在哪里?”
“是属下太过大意。”科昆深深地低下了头,“还请您责罚。”
拜尔揉了揉眉心,要说是科昆的错也不尽然,毕竟这样听来任务全程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只能说是在最后有些疏忽了:“朔大人…”
“好了,我知道了。”禅院朔摆了摆手,“说到底我们接受过的保护类任务实在是太少了,这种情况会出现其实也不是那么意外,只是不应该发生在你身上。”他们本质上毕竟是一个诅咒师集团,说到杀人、诅咒什么的他们是行家,但是论到保护别人…虽然能力在那里,可遇到从未出现过的情况,一时的反应过激、神经过敏也是能够理解的。
“自己去领罚吧,因为你差点让我失去了一个优秀的下属。”禅院朔双目含笑地说道。
“…是。”科昆单膝跪在地上,帽子被他紧紧地压在胸口,低着头恭敬地应声道,然后他站起身朝着拜尔几人微微弯腰,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等科昆离开后不久,拜尔也提出了告辞,他准备去调整一下战斗员的任务安排,从科昆这里可以看出,他们对于这一方面还不够完善,虽然他们现在被定位为“诅咒师集团”,但是并不代表他们以后一直都会在原地打转,他们以后一定会承接更多方面的工作,毕竟按照现在的发展来看,咒术界…拜尔的眼睛里闪过了一丝精光,他们怎么有资格作为朔大人的对手呢?
禅院朔是不知道拜尔的脑子里在转着什么念头,如果知道了,他一定会说拜尔想的真是长远。他现在正看着禅院惠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奇怪地主动出声询问道:“怎么了?惠。”
禅院惠蹙着眉,他还记得当时他有一瞬间从赤司征十郎的身上感受到了咒力的波动,而且在他召唤出式神的时候,他分明在赤司征十郎的瞳孔中看到了式神的影像,可他明明之前并不是咒术师,正常他应该像他的那群队友一样,什么也看不到才对…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
禅院惠有些担心是不是有什么影响到了赤司征十郎,于是他向禅院朔描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并且问出了他的疑问。
…这个描述怎么听着有点耳熟?禅院朔默默地想道,这种案例并不多见,他所记得的应该只有…那个奇葩家族居然还有人存在吗?他们改名了?赤司?应该不太可能,也许是母亲那边的?
禅院朔所想到的那个家族即使是在奇葩遍地走的平安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