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为总是如此令人匪夷所思。
在莉雅心中，神明那曾经无欲无求、公正正义的神圣滤镜，
在今天亲眼见到这些乱七八糟的神后，已经在她心里被彻底打破。
不过，她仍然好奇，宙斯和哈迪斯之间到底有何恩怨，
明明他们是兄弟，却能互相仇视到这种生死交关的地步。
就算是她和维克托之间的恩怨也没达到这种程度啊？
莉雅回忆起与维克托之间的种种恩怨。
但随后，她心里涌上了一些她不该想的事情。
脸上微微一红，双颊瞬间烧得通红，宛如一颗煮熟的苹果，甚至感到有些心虚。
轻轻咳嗽一声过后，她还是向泊尔塞福涅问了这个问题。
但紧接着：
“兄弟？”
听到这个问题，泊尔塞福涅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随后望向天空中的宙斯，双手抱胸，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又怎样，宙斯还是我爹呢。”
莉雅：“！？”
这话让莉雅的大脑一时间宕机了好几秒。
随后她回过神来，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看向了对方。
她仔细思考了泊尔塞福涅之前说过的话。
宙斯曾经想要对泊尔塞福涅动手？
简直就是出生啊！
最后，她被哈迪斯救走，并且成了哈迪斯的妻子？
按照辈分来讲，这岂不是意味着……
泊尔塞福涅是哈迪斯的侄女？
更出生了啊！
随着大脑中涌现的混乱感，莉雅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但幸好，泊尔塞福涅很快便补充道：
“这个兄弟，实际上更像是名义上的称呼。”
泊尔塞福涅轻蔑地"嘁"了一声，撇了撇嘴。
“他们虽称兄弟，但其实连血缘关系都没有，你以为他们是什么亲兄弟吗？”
“他们的爹妈都不是同一个。”
泊尔塞福涅看着莉雅那震惊与疑惑并存的脸庞，不禁微笑地对她说道：
“对，就像你和维克托一样。”
莉雅愣了一下，悟出泊尔塞福涅话中的含义后，急忙辩解道：
“别，别乱说啊！我和维克托没有那种关系的！”
旁边的里维公爵也在听着，这要是传出去了，她还怎么在人前抬头？
但莉雅还是感到了旁边里维那疑惑的目光。
尽管如此，她仍感觉有些懵。
原来，连神明们也有父母？
泊尔塞福涅轻轻一笑，不再开莉雅的玩笑。
她正襟危坐，眼神中流露出几分严肃，转头望向了空中的宙斯，
冷冷笑了一声，开口说道：
“总之，哈迪斯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
“要彻底毁灭一个真正的神。”
“诋毁它，比剥夺它的信仰更加有效。”
莉雅听得有些出神，转头环视周围。
听着四周越来越多的观众满腔愤慨，全都对着天空之上的宙斯不断进行诋毁。
“他根本不配被称为神王，连自己的兄弟和子女都不放过，真是无情。”
“我们最初相信的居然是这样一个神？真是瞎了眼。”
“还自称神王，我看连狗屎都不如！”
怨恨之声越来越大，直至在整个观众席上回荡起来，变得嘈杂无比。
这些话语不仅莉雅能听到，
天空之上的宙斯甚至可以听到更多声音。
因为这场全世界的直播，不仅仅是周围的千万名观众。
还有散布在世界各国角落的人们，他们同样在侮辱这位疯狂的天空神王。
一句又一句的诋毁在宙斯耳边不断回响，使他心烦意乱，
对于神明来说，他们能听到人类信仰时的祈祷声，也同样能感受到来自人类厌恶的诋毁声。
现在，这些混杂在一起的声音恍若从四面八方压来的刀锋墙壁，不断向宙斯压迫而下。
高空之上的宙斯愈发感到痛苦，连带着那庞大的云翳面庞都仿佛坍塌了下去，开始逐渐腐朽。
在苍穹之上流淌的莹黄色雷霆与闪烁电弧也变得断断续续。
每一道由他劈落的雷霆都显得愈发恐怖。
咔嚓——！
暗紫色的雷霆因为抵抗力减弱，撕裂了高空，贯穿了宙斯那颗无比庞大的头颅，
明亮的光芒照亮了天空。
同时将他那只剩下一个头颅的身体也彻底暴露在所有观众的视线中。
他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但因为腐烂的影响已经失去了嘴唇。
双眼也失去了眼瞳，变得空洞无比，只剩下幽深的黑暗与流淌的猩红血泪。
划过天空的血液仿佛是阵雨般从天而降，落在无数观众面前的屏障之上，打湿了竞技场的土地。
他张着那空洞无牙甚至没有嘴唇的嘴巴，艰难地扯动声带，吐露出嘶哑且低沉的枯萎之音，
“低贱……低贱……”
“低贱的……人类们……”
他猛地仰起头来，任由刹那间交错的暗紫色雷霆将他那副被鲜血染红的空洞面庞暴露在所有人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