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慢慢进入深秋,树上的叶子逐渐变黄,枯黄的树叶在秋风中日益凋零,金黄色的叶片铺满了一地,马车行驶过时,发出咔擦咔擦的声响,掀开车帘偷看外面风景的时候,偶有落叶顺着车窗飘进车厢里。
在抚宁重新出发之后,安王一家人兴致都不高,无论是安王还是安王妃,以及李丹瑶和裴疏夫夫俩,外加小小裴,再一次坐上马车都觉得厌倦无比。
又要重新开始无聊的路途。
李丹瑶围在自己的母妃身边,叽叽喳喳说起了前些天和嫂子一起围剿兔子洞的事情,对于从小养在深闺的她来说,这样稀奇的野趣还是第一次遇见,“母妃,那天我们抓了好多兔子!”
安王妃:“……”不仅抓了那么多兔子,还全一起带着上京了。
儿子在路上捡了个灰白小竹熊,女儿则捡了一堆兔子。
没错,李丹瑶捅了兔子窝之后,没舍得把兔子放回去,也吃不完那些兔子,干脆带着小兔子们一起上路了,他哥在临安城有一座山谷,到时候就把这些兔子养在万花谷里。
李丹瑶絮絮叨叨的在安王妃面前说着自己的打算,安王妃强行忍住没有打破女儿的美梦,一南一北一来一去,也不知道她们回临安的时候,这个嫩生生的小白兔还在不在?
丹瑶小郡主越说越来劲儿了,一会儿说要在万花谷里养兔子,一会儿又说要养马,还说也要建个骑射靶场……她说着说着,旁边昏昏欲睡靠在裴疏肩膀上的薛清灵也被说得激动了起来,姑嫂俩决定以后一起练射箭。
美美的约定好之后,薛清灵不住侧过脸去看一旁悬挂的那把银弓。
如今这把轻巧漂亮的银弓已经归属于他,肃王说要送把好弓给裴疏的时候,裴疏就要了这把弓,肃王一听他要这把弓,就觉得牙疼,实在是不好送出手,肃王世子当时也极为不好意思,于是割爱多赠了几把心爱的弓箭送给裴疏夫夫俩。
裴疏夫夫俩也算是满载而归。
薛清灵一看到那银色的长弓便觉得手痒,虽然一箭都射不中的时候,觉得自己在受虐,可若是让他放弃练射箭,他又心有不甘。
他握紧了拳头,坚决不相信自己以后连只兔子都射不到。
“夫君,你一定要认真教我射箭。”
裴疏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色:“这个……”
“夫君,你一定可以的!”薛清灵比裴疏还要自信,对方都能让他学懂医术和下棋,更遑论箭术。
裴疏:“……灵儿你让为夫的人生充满挑战。”
薛清灵斜了斜眼睛:“你什么意思?”
“逗你的意思。”
……
那边的安王妃和李丹瑶热热闹闹的在聊着养兔子,这边的薛清灵靠在裴疏身上下定决心射兔子,四人彼此之间说得不亦乐乎,马车里唯独有一个人被忽视了——那就是掩盖在大人聊天声中缓慢咿呀的小小裴。
小胖墩吧唧一下翻过身,咿呀流着口水,黑莹莹的眼睛扫过旁边所有的人,见旁边人的注意力全都不在他这只小胖墩的身上,顿时就不满了!
明明开始赶路的时候,两个爹爹和姑姑奶奶都会很认真的听他唱歌,现在居然一个人都不理他。
被忽视的小小裴在小床上小胖腿乱踢乱嚷嚷了起来,“啊啊啊!!咿呀啊!!!”
一旁的四人果然停住了口中的话,开始把注意力投向闹腾的小胖墩。
“小胖子怎么了?”
“乖孙怎么了?”
“啊咿呀!”
……
直到被众人哄过之后,小小裴才厚着脸皮,让他家清灵爹爹帮忙摇着拨浪鼓,开开心心的唱起歌来,他唱歌的时候,需要旁边所有人都认真倾听。
唱完了之后,裴疏拿了一根磨牙小饼干缓慢的喂给他吃。
这小胖子仍旧每天吃的贼多。
却还是白白胖胖的讨人喜欢,让长辈们宝贝心肝的叫着他,肃王看着这个胖乎乎的小家伙,眼馋的很,抱着小小裴都舍不得撒手,安王则跟一个牢头似的,严防这厮拐跑他的孙子。
“抱一抱怎么了,皇兄还是这么小气。”
“本王就抱,你看他多喜欢我啊,说不定是本王失散多年的亲孙子。”
“你做梦去吧!”
……
无论在何时何地,这两兄弟总能找到一个话题吵起来,于是安王被安王妃做主踢出了马车,让安王和肃王这两人单独乘坐一辆马车,让这两货待在马车里自生自灭。
安王和肃王被关在同一辆马车,过的是水深火热鸡飞狗跳的日子,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似的。
从抚宁出发前往京城,大路广阔,来往车流繁杂,车队行驶的速度比之前快了不少,用不了几天,盛京已然近在咫尺,一场沙沙的秋雨过后,安王一行人赶在夕阳前抵达了京城。
夕阳时分的京城尤为壮丽。
这是薛清灵看见城门的第一印象,高耸的城门映照着流火灼金的灿烂光芒,灼灼逼人的金芒直让人睁不开眼睛,晚霞映照在城门守卫的盔甲上,庄严而又肃穆,亲王的车马很快便在殷勤声中快速通过了城门,安王的亲卫早已在城门口等了一天,盼到了马车来临后,低头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