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疏侧过头来,凝视着他家夫郎那双得意的眼眸,抬手在对方脸颊上揪了一把,语气沉稳无波道:“保准一模一样。”
且独一无二。
“你要我现在画给你看吗?”裴疏有过目不忘之能,当初的烟雨旸湖景色在他的脑海里记得清清楚楚,这时候就算提起画笔重新再现一副烟雨旸湖景色,于他而言,绝非难事。
“现在画?……那倒不必了……”薛清灵抱住裴疏的手臂,左右看了看周围的游人,凑到裴疏耳边小声道:“回去之后单独画一幅送给薛小公子吧。”
裴疏轻笑出声:“原来说来说去,你就想要夫君一张画啊?”
薛清灵有些小雀跃的“嗯”了一声。
裴疏用手指在对方额头上推了一下,嘴角微勾,眼神里带着几分宠溺,“你啊,想要这些无需拐弯抹角,直接提要求便是,别说是一张画,就是一百张画,夫君都可以画给你。”
薛小公子十分贴心,殷勤的凑到裴大公子身边捏了捏肩膀,各种服侍伺候,“一百张画怎么能行呢?那岂不是太累着我家夫君了,薛小公子也不贪心,就十张好了。”
话音刚落,薛清灵脸上露出两个小梨涡,一副我很体贴很心疼完全不贪心的美夫郎模样。
裴疏:“……”
十张也很蹬鼻子上脸。
一张变十张,美得你。
“怎么?难不成夫君你说话不算话,食言而肥的哦。”
“不是,十幅画你打算放哪?家里的书房早已经挂着我的字画……”
“夫君你不是给我弄了一个密室嘛,就藏那里面啊……”薛清灵早已经美滋滋的想好了,就把裴疏为他画的画作藏在里面,心情好的时候,抚琴烹茶,拿出来自我欣赏一番。
在这个世上,谁又能没点附庸风雅的小爱好呢。
“放在那锁了几层的铁箱里,保管谁都偷不走。”
裴疏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眉心,“我给你准备的密室,可不是用来藏这些东西的……你怎么就不想着把你酿的酒放进去啊?”
薛清灵:“我要是把酒藏进去,最后还不是进了你的肚子里……”
裴疏:“你就是不把酒藏进去,最后不也是进了我的肚子里……”
薛清灵:“……”
裴疏:“……”
话不投机半句多。
“总之,夫君你答应的十幅画要画给我。”
“行吧行吧,答应你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
“这十幅画就先欠着,等我们回到临安城再画给我吧……估摸着等我们回去之后,之前埋的那几坛子桑葚酒,也可以开封一坛了吧……”
裴疏和薛清灵笑闹着离开了观景高台,游过了旸湖,正打算回客栈的时候,回程中却偶然遇见了另一个熟人。
“可是裴大夫?当真是裴大夫?!!!”
薛清灵和裴疏听见后面的来声,都往回看了一眼,薛清灵一见说话的人,自己并不认得,于是他侧过脸来,偷瞥裴疏的神色。
看来人的模样,薛清灵猜测对方大概率是他家夫君之前诊治过的病人。
“原来是董老爷。”裴疏认出了来人,这人正是之前南下去临安做买卖的商贾老爷董保云,裴疏便是跟着他家的商船来到了临安城。
“当初临安城一别后,没想到还有再见裴大夫的缘分……”董保云知道裴疏是个江湖游医,居无定所,四处游历行医,能得见一次,已是缘分,没想到几个月过去后,他又能见到医术高明的裴大夫。
裴疏笑了,“当初也要多谢董老爷的商船带我南下临安。”
薛清灵眨了眨眼睛,得知眼前这位就是那个身患重病,邀请裴疏随船南下临安的富商之后,顿时对他好感倍增。
“裴大夫这是说哪的话,要谢还是我感谢你……我家夫人近日已经诊有身孕,还得多谢裴大夫为我夫妻二人调养身体……”
裴疏:“……不必言谢。”
薛清灵在心里憋笑三声,送子裴大夫。
在他们离开临安城之前,张员外和张员外家的夫人,也过来回春堂如此感谢过……
“董老爷,这位就是你之前夸赞无数的裴大夫?”董保云身边站着的另一位衣着华丽大腹便便土财主模样的商贾汪征忍不住说道。
汪征打量眼前的裴疏,他的心里无比好奇,这样一位气质斐然的年轻佳公子,说是一个颇有文墨的才子还差不多,但他居然会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对,裴大夫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医术精妙无双。”
……
“如此,可否能请裴大夫为我的一位好友诊治一番。”
“我那一位朋友已经病了数月,请了好些大夫都未有效果……”汪征叹了一口气,“我那朋友也是个大才子,我一直想重金请他作一幅画,只可惜他身患奇病,无法再用尽心神绘出那般的画卷。”
汪征虽说是个商贾之人,但他在这江南行商,沾染了这边的文墨气息,实际上也是个颇为爱画之人,收藏了许多名家名作,偶然间,他见到了史长岭的一幅画后,惊为珍宝,对其中的丹青妙笔甚是喜欢,愿意花重金求对方再画一幅这样的墨宝。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