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旋风长长地叹了口气。
它优哉游哉的养老生活怕是要一去不复返了。
黑旋风:“云听画已经上山来了。”
小混球跌跌撞撞的往山上跑, 后脑勺都是血,不晓得在哪儿撞破了头。他从来都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黑旋风还是第一次见云听画这么狼狈。
傻孩子这次受教训了吧。
呃, 看着还怪可怜的。之前还觉得烦,现在看到这样惨兮兮的云听画,黑旋风都觉得爪子痒, 下意识地想出手帮他了。
苏饴糖反应过来,神识往外延伸,一下子就看到云听画摇摇晃晃地往冷翠山上爬,她顾不得许多连忙骑着机关鸟飞过去,这一次,换她用力将云听画拽上了鸟背。
“甜甜。”云听画头晕目眩, 看到苏饴糖, 他雾气朦胧的眸子里像是有星光点亮, 涣散的眼神聚焦在她脸上,随后露出个傻笑。
苏饴糖想要机关鸟飞起来, 却发现关键时刻机关鸟不动了。
正纳闷, 就听到身后出来传来轰的一声响。
云听画身子微微一颤, 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们进来了?”山里的阵法呢,没拦住人?
……
“果然云听画的血有用。”储家家主笑呵呵地道。
花芸把他们带到这后花园的密道来,本以为可以直接进去, 哪晓得外头有阵法, 把他们全给拦住了。好在大家都有备而来, 这阵法密道也没能把他们给拦住。
如今一路过关斩将,眼看就能摘取胜利的果实,追过来的修士个个喜气洋洋,脸上堆笑。随便在云家扯根草,都是有品阶的灵草,这怎么不叫人眼睛发红心跳加速!
“那也得多亏了楚老爷给的这张阵盘。”
若不是这方高阶阵盘,哪怕是有云听画的血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这哪儿弄来的啊?”又一个家主问。
楚老爷呵呵一笑,“这可就无可奉告了。”
他这阵盘,是刚刚楚荀给的。
楚荀说是他兜里摸出来的,那人给他传了音。对方不主动出手隐居幕后,却一直关注场中形势,关键时刻给他们提供了相当大的帮助。
显然,他现在就藏在人群里。
楚老爷还有点儿担心最后他说话不算话。
然而现在也顾不得许多,都走到了这一步,多想无益,擒住云听画,让他打开家中宝库才是正经!
云家,是他们的了。
殊不知身后那秋玄池也是有点儿心惊肉跳,他已经是金丹期修为了,却仍是不晓得东西是怎么到他身上的。是,那阵盘也并非他所有,而是那神秘人刚刚塞给他的。
神秘人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参与其中,却一直关注场中动静,他到底藏在哪儿?
一个元婴期修士跑到这里来做这些事,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一群人心思各不相同,行动却有出奇一致。大家一同挤进通道,循着云听画留下的痕迹,一路追了过去。
等那些人往前跑了之后,黑暗的通道里才再次出现了一个人影。
他走到云听画撞了头的位置,看着那石壁上的血。微微弯腰,用手指蘸了一点儿还未干涸的血迹,放到嘴里舔了舔。
男人用低哑的声音说:“味道还挺不错。”
他伸手,掌心缓缓抚过那染血的石壁,就见石壁上的血消失得干干净净,而他手心里,多出一滴血珠。
将血珠吞入口中,他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又悄无声息地混在了人群里。
“在那儿!”
“苏菁和云听画在一起,半山腰上!”
……
苏饴糖使劲儿拍打机关鸟的鸟脖子。
机关鸟一动不动,像是突然就坏掉了一样。
云听画气若游丝地说:“我身上被套了个东西,接触到的一切灵气运转都会受到影响。”他尽量跟苏饴糖拉开距离,甚至想从机关鸟鸟背上翻下去,“你先走,去黑旋风那里。”
“他们在那!”
身后,追兵已至。
领头的金丹期强者速度极快,脚踩法器往山上飞,苏饴糖心急如焚,一抬头就看到那边的滚滚也慢悠悠地挪了过来,登时转忧为喜。
它依旧是慢腾腾地踱步,然每一步跨出,她与滚滚的距离就缩短了一大截,就在距离不到百米之时,滚滚猛地一抬爪子,并发出了愤怒地咆哮。
苏饴糖感觉身下的机关鸟再次飞了起来,是被滚滚用擒拿术给抓过去的,就在即将靠近滚滚的时候,苏饴糖喊:“云听画身上有禁灵镯!”
千万不能影响到滚滚!
滚滚爪子往上一扬,动作格外霸气嚣张。
原本要被抓到手里的机关鸟被顺势打飞出去,落到它身后几十丈远,从半山腰都摔到了山巅。
它站起来,看向追上来的那群人。
这些人修为最差的也是筑基期,金丹期有六个,个个身上都挂了彩。这些人不足为惧,但里头还有有一个怪熟悉的古怪气息,叫滚滚有点儿心神不宁。
它周身威压全开,底下那些人都有些承受不住,金丹期的稍微好点儿,筑基期的那些双腿发软,都快当场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