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青揪住孬蛋左右开弓甩了他几个嘴巴子。
“你敢打我?”
孬蛋先是一愣,继而涨红了脸大喊:“苗青青他妈的你个贱女人居然敢打我?”
他这话一出口,苗青青接着又甩了他两记耳光:“我就打了,你要是还敢骂我,我就还敢打你!你还骂不骂了?旧时光文学”
“我骂你活该,你个贱女人就欠挨骂!”
孬蛋并不服气,两只胳膊被扭住挣扎不开,他就蹦跳着拿脚去踹王青青,王青青要是连个半大孩子都制不住,也白瞎她腰上的黑带了。
她稍往后欠了欠身子躲开孬蛋踢来的腿脚,自己抬腿给孬蛋膝盖窝里来了一下子,这一脚就把他给踹的跪在了地上,王青青扭住他的胳膊给他反背在身后,再使劲儿往上一提,孬蛋就杀猪一样叫唤了起来。
把孬蛋整治的没能力还手了,王青青一脚一脚往他大腿上踢,边踢边问:“我让你骂!我让你骂!你还骂不骂了?”
拜孬蛋的大嗓门所赐,继母子两个的这一番争斗动静极大,左邻右舍都被招了出来,苗青青家的小院门口围满了人,王青青扭着孬蛋开始痛斥他的不恭,诉说自己的委屈。
“我嫁给你爸时你才六岁,又黑又瘦活似一根干柴棒,这五年多我伺候你吃,伺候你穿,我把你当我自己的亲生骨肉一样照顾。”
王青青说着话眼泪就落了下来,她松开孬蛋的胳膊,手指颤抖着点住他:“我有哪一点儿对不起你?你竟然能拿这么脏的话骂我?”
“你爸常年吃住在单位,除了他在单位里要花的那一份钱粮,还能余下多少给咱们娘三个吃用?拳头那么大的玉米面馍,你六岁时一顿就要吃三个,要不是我省下自己的口粮给你,指望粮本上你八岁后才能买的十二斤口粮,你早就饿死了!”
“家里没棉花票,我把我的嫁妆被子都拆了毁了,就为给你凑一套棉衣裤,家里没布票,我去参加运沙队做临时工,手上肩上磨得都是大血泡,满满干了一个月,才挣够给你换布票的钱。”
“你身上穿的棉衣单衣,脚上穿的棉鞋单鞋,哪样不是我给你置办的?”王青青泪流满面:“就因为我提前一天去你爸单位里找他拿买粮钱,你就这么骂我?你还有没有一点儿良心?”
“是啊,孬蛋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儿了,你妈对你,那是好的没话说,你咋能那样骂她。”左邻的大娘皱眉。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孬蛋,看看你这红光满面的,再看你妈你妹妹那干瘦的营养不良样儿,你们家的这点子口粮大概都被你给吃了吧?”右邻的大婶打趣。
“孬蛋,快别胡闹了,小苗可是个厚道人,摊上她给你做后妈,是你的福气,你可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前院的奶奶语重心长。
“苗姐,你可真好性儿,这要搁我,我早把他嘴给撕烂了,小孩子家家嘴这么臭,就是欠教训,给他一顿狠的他就老实了。”后院的小媳妇儿对着孬蛋翻了个白眼。
邻居们的讨论让孬蛋更生气了,他面目狰狞脸孔涨红胳膊弯曲架在身体两侧,拳头握得死紧摆出一副气愤至极的架势盯住王青青恨声大骂:“我又没让你管我,你个贱女人自己上赶着,现在又来说我,你说屁啊,让我领情,我凭什么领你的情!我请你管我了?”
“好好好!这是你说得,对你好是我犯贱,你放心,从今儿起我还不犯这个贱了!”王青青气得脸色青白,她哆嗦着手从兜里掏出一把钱票来,开始一张一张往外数钱。
“咱们家口粮本上是每个月66斤粮,我跟你爸各27斤,你十二斤,你奶每个月来拿走二十斤,这二十斤粮钱我留下,买了粮等你奶来拿。”王青青数了六块钱装回到自己口袋里。
“我的二十七斤口粮养我跟二妞。”王青青又数了八块一毛钱塞到自己口袋里,然后把手里剩下的五块七毛钱递给了孬蛋:“这是你的口粮钱,拿走吧,从今儿起,这贱我不犯了,你的衣食住行我也一概不管了,你爱咋吃就咋吃,爱咋穿就咋穿,我跟你是一分钱关系也没有,你肚子饿了,衣裳烂了,都别来找我,找你爹去!”
王青青这话一出口,孬蛋就是一愣,家里有粮时他就跟着苗青青,家里没粮了他就去单位跟着他爸,还从来没有自己拿过钱当过家,他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接这钱,该不该同意苗青青的提议。
“小苗,你这就不对了。”前院儿的大娘眉头紧皱:“孬蛋年纪小不懂事儿,你也不懂事儿了?用这么点口粮糊弄着把肚子填饱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你把一个月的粮钱给了他,他三五天就吃个精光,那剩下的日子该咋办?生饿着?再饿出来个好歹你怎么跟小彭交代?”
“我说您老咋那么爱多管闲事?我让您管我了吗您就搁这儿上杆子判我们的家务事儿?”王青青冷笑:“您想啥呢?是不是想让我领您的情?您可别白费心机了,告诉您,我不但不领情还嫌您人老事儿多。”
“你!”老太太气得脸都红了:“小苗,你可别不识好歹,要不是跟你邻居多年,我才懒得管你们家的破事儿呢。”
“您生气了?至于吗?我一没骂你二没打你,就几句不中听的话而已,您老就生气了?我年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