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的凌迟极刑要被割够整整三百六十刀, 死状凄惨让人闻之色变, 让禁军给提溜住的太监被这“凌迟之刑”给吓得够呛。
王皇后一向仁善, 他大着胆子“只求速死”,结果得了王皇后一句“速死不过是奢望”的话, 他已是被吓得魂飞魄散了。
这后宫向来不乏血腥,被一根白绫缢首或者一杯毒酒鸩杀那都是后妃们才有的体面死法。
至于他们这种普通宫人,最常享受到的待遇就是杖杀, 碗口粗的棒子打上个五六十下, 下半身都打烂了, 人还死不了, 受刑人如果没有被堵住嘴, 哀嚎声听了能让人做上整个月的噩梦。
如若未能速死, 那死之前还将要遭受什么刑法?
这太监被吓得面无人色屎尿失禁, 大殿中顿时弥漫了一股异味。
殿内众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皇帝赶紧拿袖子掩住了口鼻, 王青青拿帕子捂住半张脸后看看这个太监,又看了看一旁的赵贵妃。
这太监是赵贵妃跟前的得意人,是她的心腹,如果说这太监泼油纵火的行为没有她的授意, 怕是任谁都不会相信吧?
“你既已知错,就该原原本本交代清楚。”王青青对着屎尿齐流的太监循循善诱:“究竟是何人指使于你?因何要纵火?又是从何处寻来的灯油?”
这太监面如土色浑身哆嗦,牙齿“嘚嘚”相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着眼前这一切,高妃真是快意至极。
今晚这把火, 必是赵氏贱人欲陷害于自己才有此所为,真乃老天有眼,这贱人暗害自己不成,反倒被皇后给抓住了把柄,真真是大快人心!
“陛下!皇后娘娘!”她拿帕子捂住嘴巴惊呼道:“这奴才妾怎么看着眼熟的很?仿佛是贵妃娘娘跟前的贴心人来着?”
高妃这一番话,把殿内所有人的目光都引向了赵贵妃
得了皇帝的赐座,病歪歪靠在椅子上的赵贵妃也开始微微地哆嗦了起来,她脸上因生病发烧泛起的两团潮红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苍白的脸色。
众人的目光令赵贵妃如坐针毡,她着实害怕这太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只是众目睽睽之下她又不好跟这太监多说什么。
万般无奈下她缓缓起身后来到大殿正中对着那太监默默看了一会儿,这主仆两个四眼相望,不知道传递了多少讯息。
赵贵妃沉默半晌后开口了:“德贵,我待你一向不薄,你因何会做出这种事儿来?”
她这话一出口,太监德贵本就难看的脸色越发显得灰败了,贵妃娘娘这是要自己认下所有的事儿了?
刹那间德贵眼前晃过自己七岁那年初入宫时,被教导太监给叫去观刑的惨况。
贴加官,一张张又薄又韧的桑皮纸被从水盆里捞出来,轻轻覆盖在被绑得结结实实的犯人脸上,犯人拼了命地挣扎,麻绳把手腕都磨出了血,这些全是无用功,犯人最后也如自己一样,屎尿齐流地慢慢停止了挣动。
剥皮,有行刑之人把绑住四肢的犯人成大字形给吊起来,闪着寒光的尖刀从脊柱慢慢滑下,把背部的皮肤割开一条血缝,然后沿着这条缝把整张人皮都给剥掉,最后犯人整个血淋淋地哀嚎不休,两天两夜才断了气儿。
想到这些,德贵哆嗦得更厉害了。
“赵妹妹且请安坐。”王青青一挥衣袖:“酷刑之下必吐真言,后宫的暴室自打本宫得封皇后以来就闲置良久,现如今……”
王青青盯着那瘫软成一团泥的太监德贵一字一句道:“少不得要这奴才先进去走上一遭了。”
想到暴室那各种剜眼割鼻,剥皮削肉的酷刑,太监德贵不似人声地哭喊到:“皇后娘娘饶命!奴婢招了,奴婢全招了!”
这太监的心理防线已被攻破,王青青可没兴趣继续闻这屎尿味。
她对着宫正司吕司正并禁军左都统微微一颌首:“有劳吕司正并左都统派人去把这奴才洗刷干净了再带来问话。”
这俩人齐齐躬身应是,王青青看着他们俩补充了一句:“本宫要问活人的话,如若这奴才有任何闪失,本宫必唯你二人是问。”
听了王青青这话,左都统并吕司正更是敛容屏气到:“谨遵娘娘懿旨!”
太监德贵被带了下去,赵贵妃又慌又怕,站在殿中失魂落魄难以安坐,王青青且不去管她,请了皇帝陛下跟自己同坐主位。
宫人们手脚很快,太监德贵一被拉下去,大殿眨眼间就被人打扫的干干静静,王青青同皇帝陛下一盏热茶没喝完,太监德贵就已经被带了回来。
他那件沾了油渍的袍服并鞋子,也被整整齐齐地叠好当作证据给摆放到了大殿上。
“自打太宗一朝暴室建起,多少不守宫规胆大妄为之徒在里面送了性命。”
王青青端坐在主位上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德贵,先威胁了他一通又一脸悲悯地开口了:“本宫向来见不得严刑峻法,如你交代了实情,本宫可以做主,饶你不死!如若不然……本宫少不得请你去暴室里走上一趟了。”
太监德贵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不顾背主的名声招认了,也只不过想求一个好死而已。
现如今一听王青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