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漾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把那部将近160分钟的片子看完了。
回头再一想,才琢磨出不一样的味道来。
正常的电影时长,两个小时顶了天,可他刚刚看的那张碟,从晚饭之后的七点,一直放映到快十点,从时长上来看,是标准意义上的长。
可在林漾的观影过程之中,他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剧情结构紧凑、节奏明快,明线暗线交叉来回,有江南新柳堤边垂,也有大漠孤烟月中辉,有剑侠快意恩仇,也有朝堂风云诡谲……
看过了电影,又去翻了原著,将近百万字不得不让林漾止住了今晚就读完它的冲动。郁放的暗示他都懂,但电影这样的体量,他自认现阶段的自己是绝对消受不来的。
林漾在这边影音室看碟,那边的郁放还在和多年的合作对象打电话。
当时做那一版电影的制作班子这会儿退的退,病的病,再想那么浩浩荡荡整着一批人去大戈壁上拍戏是不大现实,那会郁放在大牌云集的牌面里只是个侠客甲一般的镶边小角色,半台前半幕后地跟着老师做,这会儿再想把后续的戏张罗起来,却也只能靠他们。
“孙周平他肺不好、肝也不好,家里三层楼都带电梯,让他飞西北,不如直接给他在小区里边儿张罗一个灵堂,他自己也说了,只给钱忙活院线那块儿的事情,明面上的事情是一点也不想再碰了。至于老向,你也是知道情况的,这些天不痛不痒不功不过地出过点儿作品,如今的重心是他儿子,年纪嘛、和你家漾小子差不了多少,我估摸着想要争取一下释迦子这个角儿。”
郁放助理过来告诉他韩师来接林漾的时候,他急忙打断了一下电话那头。
“等等,我去招呼个事儿。”
说着,电话也没挂,就扭着脖子朝着半打开的书房门朝林漾扯开嗓子道:“布置的东西记得做好了,明天早点来。”
林漾已经到玄关了,一边穿鞋,一边应了。
电话那头松楚张总的老公、郁放的学长马兴洲听到动静笑了两声:“你捧了自己的弟子和老向打对头,确定轴得过老向那个死心眼儿?”
郁放跟着冷哼一声:“怎么不行?老向他儿子现在还在读高中,明年才考大学,林漾今年就从央音毕业,别跟我提什么科班不科班,从我这儿出去,他就是科班!”
马兴洲长叹一口气:“你要我怎么说呢,林漾是松楚的人,我当然是跟着你推他,这是没得说的。可老向那里,你也是知道的,从带着露面开始造势,前两年拍电影孩子更小一点的时候也带在身边做导助,回头就接了电影、电视剧的男主,说起来,那部剧还有咱们自家的男演员过去给他抬轿……”
“林漾是你带的,今天在那边瞧着他我觉得是真的很好;他那一身为人处世、待人接物是老李教的,我更放心,从这方面说,他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京圈后代了。不过,我也跟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老向对亲儿子,和你们对亲弟子,你觉得能是一个标准么?”
实话之所以难听,是因为实话的确说得对。
最起码,最后面一句话郁放听得就不舒服,“他爱怎么溺爱他儿子是他的事情,我徒弟我只能教他不至于丢了自己的脸,从去年到现在,从无到有,我自认林漾天赋是绝对不比别人差的。还有,有句话是老向自己当初说出口的,这个圈子有来有回才能互相安稳,每每都是他占便宜,现在也该到了还人情的时候了吧?”
电话那头马兴洲顿住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是啊,哪能回回都自己占便宜让别人吃亏呢?从前是松楚没有好苗子,捧花旦只能靠好的电视剧本子,想交换点儿什么、那头卡着不放也没有合适的角色让女演员拍电影,你也没法儿开口硬捏造一个塞到剧本里。”
别说那时就这么个形势,现在也依然是这样。
郁放不说话,马兴洲就只能干巴巴地继续掰扯:“至于释迦子那个邪佛的角儿,谁不想要?拿到手,少说也够吃个三五年的……”
话题绕回来,郁放直接堵死他的迟疑:“就这么定了,除非你自己去找个天降紫微星,我也不给林漾争什么了。”
第二天,林漾是九点才到郁放这边,他下榻的酒店和郁放的房子隔了三条街,索性吃了早餐自己散步过来。
休息了一晚,年轻人的状态又极速回复。不像郁放,电话打完了,自己又想东想西了半宿,早上起来受到丘严贞编剧组的工作进度的回复,一天的好心情止于此时。
“韩师说你这个月月底还会回来一趟?”
林漾点点头,“回来拍个广告。”
郁放拧着眉头随便吃了几样早餐,就让助理拿下去,直接拿了东西开始这个月的一对一授课:“昨天让你看的片子……”
中午的时候,韩师本要过来一趟,郁放给开了个绿色通道,直接招呼松楚法务部的人直接联系了老同学,要什么材料要什么证明,一次走个干净,省得南韩、中国一趟趟得赶。
晚上,金圭禹收拾好了林漾的东西,由郁放亲自送了人去机场。
介于林漾和松楚之间的关系已然是半透明状态,时时刻刻盯着瓜和饼的粉丝和见得多的饭圈路人也对这些背后制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