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舒愣愣地接过, “…你把信放在胸口?”
“放在别处怕丢了, 舒儿,你别哭啊,”秦御都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他把顾宁舒腰间别的帕子拽出来给她擦眼泪, “哭什么哭什么,有什么好哭的!”
“只许你哭就不许我掉眼泪!”顾宁舒吼了一句, 把帕子抢过来。“你在这儿等着, 我去拿信。”
顾宁舒吸吸鼻子, 她刚才多是感动酸涩,可心虚也有,仔细算算秦御是出去了二十七天,但抛个头去个尾, 就剩下二十五天, 她去哪儿找那两封信啊。
想来秦御也不会数, 看完就得了…哈哈,秦御怎么可能不找,她想什么美事儿呢。伸头一刀, 缩头也是一刀, 顾宁舒把信慎重地交给秦御, “咱们各自看各自的, 我去里间看。”
“舒儿你等等,我看看有多少,”秦御大刀阔斧地坐在贵妃榻上, 一封一封地数信,他做着顾宁舒思念不及多写个十来封的美梦。
顾宁舒不敢说话,她看着秦御正着数一遍又倒着数一遍,很想告诉他就算把信封信纸拆开一块数再除以二还是二十五封,但顾宁舒不敢说话。
“…舒儿,怎么是二十五封?”比他想的少好多。这个数字比秦御的底线还低。
“今天的还没写呢,你就回来了,我,我都是下午写的。”顾宁舒舔舔嘴唇。
“可那也应该是二十六封啊,”秦御神情比顾宁舒还要无辜。
顾宁舒心虚地拍了一下桌子,“长风,你非要跟我计较这一两封的事儿吗!”
秦御摇摇头,“我没有…可是我写了二十七封,你把信先给我。”
顾宁舒不明所以,把信递了过去,秦御低着头抽走第一封和最后一封,“你下午写完我再把这封给你。但是这封,”秦御拿着第一封给顾宁舒看,“你不许看。”
顾宁舒,“……”秦御不是计较一两封,而是非常计较一两封。顾宁舒自知理亏,抱着二十五封信回书桌上,这算什么啊,不仅过期不候,还要补足可阅。
她有点想看第一封写了什么。
秦御真的好讨厌啊!明明就在一方天地下,还要写信,顾宁舒转笔杆玩儿,感情之事怎么可以斤斤计较,他难道忘了她是一个怀胎五月的孕妇吗!还真让她写完再看!
算了,不看了,明明就在眼前还写信,感觉怪怪的,她写不出来。顾宁舒把笔重新挂回笔架上。
她看着桌角放着的信封,脑子里就是秦御解开铠甲给她看的场景,——你看,我全放在这儿了,一共二十七封。
顾宁舒拿起袋子端详着,针脚歪歪扭扭,亏他把袋子缝上了,丑的要命,她没学过女红缝的也比这个好看。
顾宁舒抱着这个丑东西看了一会儿,她又重新把笔拿下来,算了算了,秦御指不定还气着呢,八百字的高考作文她不也写了嘛,这话就像海绵里的水,牙膏管里的牙膏,挤一挤就出来了。
她再多写两封,指不定秦御一高兴就把第一封给她看了呢。
顾宁舒铺好纸,内心又激动又酸涩,她在这儿补作业,秦御估计已经开始检查作业了,不会还有不合格的作业被退回来重写吧。
秦御摩挲着信,却没急着打开看,有人说过,感情之事不宜太过计较,哪里有说你给多少,我便要还多少,多一些少一些,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不必说出来。计较太多,容易伤情分。
秦御隔着珠帘,看着顾宁舒,他愿意多给一些,却不愿意她少给。
他偏要计较得失。
秦御把信放好去沐浴,出来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他盯着沙漏,等时间到了两刻钟,就走到书桌前,食指轻扣了扣桌子,“该去散步了。”
顾宁舒反射性地把信纸扣上,她抬头瞪了秦御一眼,“我本来也打算去散步的,”顾宁舒用镇纸把信压好,墨汁透过来,隐隐有几行字,她叹了口气,“走啦。”
散步只是一刻的放松,回来还得继续写,顾宁舒一边写一边摸鱼,“你怎么不看信啊。”秦御坐在一边看书,十分悠闲。
秦御又翻了一页,“等一会儿咱们一起看。”
“那咱们现在一起看吧,”顾宁舒把笔放下,手都已经摸到信封了。
“可先说好,晚上光暗,写字伤眼睛。今天若是写不完,这封信就不算今天写的了。趁着天还没黑,快些写,明日我们一起看。”秦御把书放下,朝着书桌看了两眼,还是那几行字。
顾宁舒用手把字盖住,“不许偷看!你去外间坐着去,你在这儿我写不下去!”
顾宁舒锅甩的飞快,秦御笑了笑,低下头重新把书拿起来,“我不看便是,我不出声,你写你的。”
秦御在这儿就很打扰她了!顾宁舒用笔梢抵着下巴,眼睛滴溜乱转,“可是,你坐这儿我就忍不住往你那儿瞅,根本就静不下心写信,你说你我分离一个月,你宁愿看书都不看我,你舍得吗……”
秦御虽然该翻页翻页,但是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仍装着认真读书的样子,“顾宁舒,你少说胡话,好好写你的信。还有,是二十七天,并非整月。”
“对对,二十七天,”顾宁舒把刚刚写好的信揉成一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