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动身…那我要带好多东西。我现在去收拾!”顾宁舒兴冲冲地道, 起身时都带起了一阵风。
秦御拉住顾宁舒的手, 把她鬓角的发丝往后拢了拢, 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你就不问问远不远,累不累,就这么跟我走。”
“边疆不比盛京, 那里地广人稀, 不似盛京繁华, 再往北边还有流寇,可能会有性命之忧, 冬日里很冷, 会把你脸上冻出两坨红晕, ”秦御说完,自己都觉得苦的不行, 万一顾宁舒真被吓到不去了呢。
“当然,那边民风淳朴, 少了宴会应酬, 自由自在。我还会护着你,咱们一家都好好的。冬日里大雪纷飞,像鹅毛一样,到时躲在屋里吃锅子, 又快活又暖和,我不会让你冻着的。舒儿,你和我去, 我带你去见外祖母,她会喜欢你的!”秦御就是不松手。
哪有秦御这样自己拆自己台的,顾宁舒觉得手心汗津津的,“我不是说去吗,还拉着干什么,你不热我热。”
秦御不受控制地咧开嘴,又赶紧闭上,他抿着唇忍了一会儿,却没忍住,一把把顾宁舒拥到怀里,笑声从胸腔出来,“真好,太好了。”
“舒儿,我想过了,现在七月末,正是热的时候,一路舟车劳顿,我怕你吃不消。我奉皇命须快马加鞭赶过去,让你一个人我又不放心。等再过一个月我就回来接你,我过去之后再豫州置一个大宅子,绝对比秦王.府好看!”
秦御喜滋滋地说着,说完还征求顾宁舒的意见,“你说好不好?”
好个大头鬼,她不去了好不好?“你说让我八月末再去?”顾宁舒把秦御推开,秦御又立马抱住。
“怎么了,现在外面不安生,你一个人我又不放心,那边安顿好我就回来接你,正好那时候入秋了,你坐马车也舒服。”秦御耐心解释着。
顾宁舒明白秦御是什么意思,可又要让她一个人待上一个多月?反正又不是没待过,只要秦御不嫌大宅子寂寞,弄什么红颜知己就好了。“行啊,那一个月之后我再去,我让韩嬷嬷进来给你收拾东西。”
这回顾宁舒大力把秦御推开,秦御一时不查,还真让顾宁舒这个弱女子给挣开了,他站起来跟上,“舒儿,你不帮我收拾东西吗?”上回还给他带了护心镜的。
“韩嬷嬷收拾就好,”顾宁舒忽然停下来,转过身道,“对了,长风…”
秦御眼睛亮了起来,“怎么了?”
“豫州离这儿太远了,送信不便,咱们每人一天写一封,但不让人送,等你回来亲自拆开看好不好?”
这种好不好的问话真叫人难以拒绝拒绝。信不送出去它还叫信吗,秦御嗓子有些干涩,“舒儿…”
“长风,好不好嘛,一次拆三十封信多痛快啊!”
“…好,”秦御费好大的劲儿才说出这个字。
相逢有数,聚散无常。
把秦御送走之后顾宁舒每天抽一部分时间写信,写完就封好,又过了三日,相府给送来消息,顾宁月进府了。
说是一顶粉色的轿子从侧门抬进去,依礼制只带着红墙一个陪嫁丫鬟,宸王府家大业大,也用不着顾宁月带什么衣服,就草草包了两个包袱。
顾宁月也曾想过她嫁人时会是什么样子,那时候林吟风受宠,又有顾宵宠她,就连魏荀芬都不敢为难她。
她想着她定会嫁给像秦御那样高大英俊的世家子弟做正妻。
到时候十里红妆…等着回门日那天她一定好好让顾宁舒看看,嫡女又如何,还不是没她嫁得好。
顾宁月如今坐在轿子里,狭小地挪不开脚,她穿了一身桃红色的罗裙,还不是什么好料子,总觉得又闷又热,连呼吸都困难。
顾宁月忍住发火的冲动,成大事者往往能忍常人不能忍,这点苦不算什么。轿子一晃一晃地,顾宁月被晃得直犯恶心,里面越来越热,汗水顺着额头流下来,顾宁月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
顾宁月迷迷糊糊醒过来,嗓子又干又渴,“红墙,水…”
红墙把顾宁月扶起来,喂了几口水,“姨娘,醒醒!”
顾宁月慢慢清醒过来,她支着身子坐起来,见床前跪了好几个丫鬟,未等她开口,这群丫鬟就异口同声道,“奴婢见过顾姨娘!”
顾宁月觉得这个称呼莫名刺耳,她咳了两声,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宸王妃上回还给她难堪,怎么会派这么多丫鬟伺候她,“你们先起来,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
等人都出去,红墙笑着又喂顾宁月喝了几口水,在顾宁月耳边小声道,“姨娘,您怀孕了!”
顾宁月没反应过来,嘴木讷地张着,眼睛连眨都不眨,“你,你再说一遍!”
红墙把水放下,“真的,姨娘,您怀孕了!您晕在轿子里,快把奴婢吓死了,奴婢赶紧去叫人,后来王妃让人请李大夫过来,诊完脉,就说您有喜了!”
顾宁月摸着肚子笑了,“哈哈,”从朝圣寺回去之后她是又见过宸王几面,没想到真的怀孕了,“大夫说孩子怎么样,几个月了?”
“孩子很好,已经一个多月了,姨娘,王妃一听你有喜了立刻赏了不少东西,府里两位侧妃也送礼品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