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御牵着顾宁舒回云水轩,韩嬷嬷迎上去, “世子和世子妃可要先用饭?”
“平日这个时候用饭了吗?”秦御看着顾宁舒,刚才还在散步,估计还没到吃饭的点。
“我平时吃饭没时间,你回来累,我们先用饭,”顾宁舒把披风解了递给韩嬷嬷,“嬷嬷,传饭吧。”
“不,我还是先沐浴,”秦御这几日都在马上,身上的味道自己都嫌弃,在外面被风着吹还不觉得,在屋里他怕熏到顾宁舒和孩子。
“先给世子妃备点吃的,”他看着好像瘦了一些,一会儿他得问问齐周。
秦御去里间拿了衣服,又站到顾宁舒跟前道,“舒儿,再等我一会儿。”
顾宁舒现在还不饿,“那嬷嬷你们先下去吧。”
顾宁舒坐到窗边翻书,平时她除了散步就是看书,庄子那边有人盯着根本用不着她,这一个月倒是认了不少的字。
耳边有风吹窗棱的声音,也有外间时不时传进来的水声,顾宁舒手指压在书页上,这样倒也好。
现在天气早已回暖了,秦御这一个月洗的都是凉水澡,也不知谁调的水,蒸出来的水汽满了整间屋子,秦御眼前都是蒸腾的白雾,他踏进浴桶,水虽然不是烫的,但是好热。
秦御靠着桶壁坐着,这桶对他来说有点小,腿弯曲着十分憋屈,秦御一边用毛巾擦洗一边想,怎么做事的,连桶都能弄错。
这里是云水轩,浴桶再弄错能弄错到哪儿去,除了是……秦御像是被烫了一下似的从浴桶里站起来,脸被热气熏得通红。
这兴许根本不是给他准备的,舒儿也是刚散过步,这兴许是给舒儿留着沐浴的。
秦御赶紧出来,把浴桶里的水放掉,这里连着热水,他把水放好就看不出来了。
外间水哗啦啦流着,顾宁舒抬头看了看,又把视线收回来。
不一会儿,韩嬷嬷弓着身进来,弯腰在顾宁舒耳边说了两句话,然后试探着问,“世子妃,不然您进去说一声。”
顾宁舒啪把书合上,浑身都透着不自在,“这怎么洗都是洗,不用说的,嬷嬷你先出去吧。”
韩嬷嬷还想再说,顾宁舒赶紧道,“你看这都洗上了,我再进去说不是那什么吗…”谁知道景明放个水都能放错,顾宁舒摇摇头,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去说的。
那个桶才多大,韩嬷嬷还不是怕秦御把桶给弄坏,那可是精挑细选的梨花木…
顾宁舒见她还想劝,立马道,“世子肯定能看出来的,嬷嬷你就放心吧!”
秦御脸憋地通红,他不仅没看出来,还用了好一会儿。
外面说着话,秦御不能出声,又不能停住,他又怕顾宁舒真的过来问,把水放好之后匆忙地擦了擦,大概真是越忙越乱,挂在屏风上的衣服被秦御碰了一下就全滑下去了。
地上全是水,衣服被糟践地不成样子,秦御蹲在地上,澡也没洗好,衣服还全湿了,秦御嘴巴张了张,又把话咽了下去,他不能叫顾宁舒进来。
这个场景他梦见过,梦里旖旎非常,衣服被他弄湿了,他叫顾宁舒进来,到底是还留着一点慈父之心,他怕伤到孩子,所以没有做到最后。
他不能叫顾宁舒进来,绝对不行。
顾宁舒怀疑秦御是不是自己砍柴烧水去了,怎么这么慢。她走到屏风后面,疑惑地瞧了两眼,“长风?”
秦御应了一声,“怎么了?”
这话应该是她问吧,“我见你好半天不出来,就过来问问。”
秦御觉得他可能出不去了,脏的衣服不想穿,这么出去又不行,只能等着晚上顾宁舒睡着了他在偷偷出来,“无事…”等等也无妨,这么多天都等过来,还差这点时间吗。
顾宁舒嗯了一声,刚要走就听秦御说,“舒儿,我衣服脏了…刚掉地上了。”
衣服脏了还不好说,再拿一件不就好了,“你等一会儿,我去帮你拿。”
秦御点点头,这不是他让拿的。
顾宁舒拿了衣服,给挂到屏风上,“衣服我给放这儿了,你快点出来。”
秦御眼睁睁看着衣服被挂到屏风上,然后屏风上映出来的影子慢慢变淡,秦御不经思考就喊了一声,“舒儿…”
“怎么了,”顾宁舒停下。
“没什么,先传饭吧,”秦御把衣服换上,他做梦的时候也没想到还有屏风啊。
这回正好到了饭点,顾宁舒用了不少,秦御在边关待了一遭,难得又把吃饭的习惯养回来,顾宁舒吃一口他就吃一口。
韩嬷嬷站在一旁,“世子妃,表姑娘说今日想去辞行。”
“她要走?琼州那么远她的身体受的住吗?”顾宁舒倒也不意外,只是徐瑶光的身体她实在是担心。
“那便让齐周给她看看,路上多派些人照顾,她这些日子经历这么多,心里难免郁结,顺着她些。”秦御道,“她既然要走我们也不能总留着,不然回雁堂那里也说不过去。”
秦御说的也是实话,徐瑶光过来探望徐秀容,却一直住在栖闲堂,秦御不在还好,若是在了那成什么了。
“给表姑娘准备些礼物,”顾宁舒看了看韩嬷嬷又看了看秦御,“那怀孕的事儿现在要告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