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工作稳定,假期充足,也没有什么危险。有了这次治疗姜大校的经验,他明年说不定可以申请中级疗养师证明。
挺好的,一切都挺好的。
下意识抚摸脖颈上的伤疤,这已经是习惯性的动作。当年他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最好的救治,这道疤痕也挺浅了。或许他该淡忘,就像特战一样,当它是一个美好的梦境。
回到疗养区办公室,梁初先把衣服换好,戴上口罩。处理好药剂以后端着托盘往病房走去,门半敞着,露出一条缝,还没进去梁初就能听到里面略有些沉重的喘·息声。意识到什么,他严肃咳了声,推开门。
“不是警告过你禁止做剧烈运动吗。”
简单的病房里桌椅被挪开,空处一块不大的区域。身穿军绿色短袖背心的男人在做单臂俯卧撑,动作时肩背绷紧,流线型肌肉起伏,十分漂亮。
“……999,1000。”
做完后他轻快跃起,站直身拍了拍手,黑眸神采奕奕,露出爽朗笑容。
“下午好啊。”
“尤北雁,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梁初板起脸,没有理他,背着身整理药剂,一板一眼道:“我管不住你,还是让尹教授来……”
话音未落,后背便贴上一具火热身躯。炽热温度透过无菌服强势渗透进来,刚运动完,雄性费洛蒙和汗液混合在一起,足够让人意乱神迷。虽然火种受创,但嗅觉还是好的。被入侵到近身领域让梁初条件反射汗毛直竖,但这种‘突袭’发生了太多次,他早就习惯。面无表情推开背后人,冷淡道:
“去洗澡,然后过来喝药。”
“我保证是最后一次了。”
语气听起来很诚恳,目光也是。有时候梁初觉得相对于猫,军犬拟态可能更适合尤北雁。这种在军校培养出来的言行举止看起来都那么可靠,让人总是想要相信。尤其是当这个人还有超乎寻常的敏锐观察力的时候。
“怎么了,不开心?”
内心叹了口气,梁初转过身来。尤北雁身高超过一米九,却并不显得笨拙。他的黑发被汗水浸透,背心几乎完全贴在身上,勾勒出宽肩窄腰的完美身材,此刻正关心望向梁初。那双眼瞳漆黑澄澈,一眼就能够望到底。
没有人能够抗拒这种真诚的关心。
“尤北雁,你之前受到的伤害太严重。虽然看起来痊愈了,但好的只是表面。更多的内伤旧伤让你像是被白蚁蛀空的木头,一碰就碎。”
梁初严肃认真道:“不让你剧烈运动是为了你好。如果你不想某天突然内脏出血或者心脏骤停,那就应该听我的。”
“抱歉,让你担心……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做了。”
高大的男人垂下头,就像是被训斥的狗狗,纯粹目光里全是歉意,这个人总是最直率表达自己的情绪,从来不掩饰或者绕路,就像一颗直来直往的子弹。
“我只是想要找点事做,毕竟以前这个时候我都在学校的训练室里锻炼火焰。”
立刻的,梁初心中涌出酸涩愧疚感,就像有谁掐了他心尖一下。
尤北雁失去了自己的火焰。和自己只是受到重伤火种残破不同,被盗火者迫害的尤北雁已经彻彻底底失去了自己的火焰,再也不能感受到丁点。不能变成猫,不能嗅到费洛蒙,他还可以成为一名优秀的战士,一名军人,但却永永远远不能再踏入猎杀者的世界。
梁初之前过他的病例,S-级火焰,在校期间获得一个二等功,两个三等功,成绩全年第一,优秀到特战与第一军校同时发出录取通知书,而他可以任意选择。
失去火焰的痛苦,比任何人想象的还要惨痛。但尤北雁看起来非常好,他精神抖擞,总是爽朗笑着,任何人都能看到勃勃生机与活力,让人几乎忘了他失去了自己的火焰。
几乎。
“对不起……”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是我的不对。”
尤北雁睁大眼讶异道,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尖,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像个腼腆的大男孩。
“是我强撑面子,你知道我妹妹在特战上学,天云一直都非常崇拜我。”
谈起自己的亲人,尤北雁的目光柔和起来:“不管怎么说我总得找些事情自己打起精神,我可是哥哥,难道还能让她为我担心吗。”
梁初立刻更加愧疚了,他知道尤北雁为什么从军区医院转到这里——那里有他太多曾经的同学,师长,朋友……太多回忆。就连自己在知道要跟随夏教授回到特战治疗姜大校的时候,都翻来覆去一个月没睡好觉。对于尤北雁而说,这件事显然更加残酷。
不说同学老师的怜悯,甚至连那些B级的,C级的,永远考不上军校的猎杀者,都拥有他再也得不到的火焰。
虽然级别低,但它到底是火焰。
如果一直都是弱者,那反而无所谓。最可怕的是强者跌落,能够让人变成恶魔,抛弃灵魂也要孤注一掷夺回一切。
对于尤北雁而言,特战比军校要好,陌生环境总不会有太多目光,但他的妹妹就在这里上学,即使是意志坚定的成年人遇到这种事情,做出任何出格举动梁初都能够理解。现在看到只是难掩失落,却还是乖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