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红的,她吓得当即惊呼了声,往东淑身边一退。
东淑忙扶了丽妃一把,但她自个儿也看见了那血水,一时间不由心惊肉跳。
也因这声惊呼,让在场的人留意到丽妃,众太医惶然行礼。
丽妃还未定神,就有一个宫女从内殿走了出来,上前躬身道:“参见丽妃娘娘。”
“皇上、皇上在里头吗?”丽妃颤声问。
宫女道:“是,皇上正在里头休养,太医看护着,皇后娘娘也在。娘娘吩咐了,皇上如今正需要静养,暂时不能见人,就请丽妃娘娘不必入内了。”
丽妃正要迈步向里,闻言大为诧异:“你说什么?”
宫女道:“皇上如今不便相见娘娘,请娘娘</先行回宫等候消息。”
丽妃瞪着她,越发有些色变了。只是也知道,这必然是皇后的意思,毕竟这里是坤宁宫。
“我只是、来探望皇上的,这也不能见?”丽妃有些无法置信地问道。
宫女自始至终都只半垂着头并不跟她目光相对,也仍旧看似恭敬的说道:“是皇后娘娘的懿旨,不止是娘娘您,别的宫里的娘娘们也一概不能见的。”
丽妃咬了咬唇,半晌才苦笑道:“好吧,只要皇上能够无恙,我不见也无妨。”她有些黯然的说了这句,缓缓地才要转身忽然看到东淑,“你……”
东淑因听宫女这样答复,就知道自己也不能进内了,毕竟人家正经的娘娘都给拒绝了,何况是她。
于是问道:“萧大人呢?”
宫女道:“萧大人在内伺候。”她这才看了丽妃一眼,对东淑道:“江少奶奶可以在这里稍等片刻,奴婢进内禀告萧大人您到了,看他会不会出来见您或者如何。”
东淑很意外,忙道谢。宫女退后两步,自去了。
丽妃听如此,便跟东淑说道:“本想先带你到我那里的,既然是这样,那我便先回去了。”
东淑正巴不得留下,免得跟她多接触,便忙道:“是,多谢娘娘,娘娘请。”
丽妃看她一眼,幽幽地叹了口气,出门而去。
这边儿东淑见她身影消失眼前,也无端地松了口气。
正在这时,却见有人从内殿走了出来。
她本以为是萧宪,一错眼的功夫才发现竟是李持酒。
东淑愣了愣,旋即发现李持酒的双手跟身上血迹斑斑的,也不知是受伤了还是怎么样,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正瞪大眼睛看他身上是否有什么伤口的时候,镇远侯走到她身前,淡淡说道:“这不是我的血。”
东淑没想到他一照面就看出她心里想什么,忙要收回目光,又见他手上的血渍醒目,不由皱了眉:“那这是……”
“是皇上的。”李持酒的声音放低了,沉沉的,也没了素日的戏谑。
李持酒身上这么多的血,就算他自己受了伤也很吓人了,如今说是文帝的,那文帝会伤到什么地步?
东淑惊心,不由地仰头看向他:“皇上、伤的……”
李持酒拧眉,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
东淑也不敢再问,只按捺着心跳问道:“那、那哥哥呢?”
李持酒道:“萧大人在里间近身伺候着,皇上如
今身边时刻少不了人,他一时才不能出来见你。”
东淑默然道:“只要他无事就好了,对了,刺客……”
李持酒道:“已经死了两个,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同党。嗯对了,你要不要出宫?这会儿非常时期,宫外只怕还安全些,你若要走我亲自送你。”
东淑忙道:“不必,就算还有刺客,也不至于盯上我。”
李持酒闻言却笑道:“你确信吗?”
东淑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给他身上的血腥气熏的心慌,终于道:“侯爷,你把手洗一洗,衣裳也换一换吧。而且宫内出了事,你留在这里才好,毕竟皇上跟萧大哥都在,有你在自然可以保护他们。”
李持酒看看自己的右手,说道:“可我到底也没保护好。”
东淑本来是不肯跟他多话的,可是现在说的都是正事,镇远侯也一反常态的正经肃然,于是道:“这也不是你的错,毕竟当时你不在西暖阁。”
李持酒闻言,眼神有些奇异:“你……”
东淑却又后悔自己多话了,于是道:“既然这里这么忙乱,我就不在这儿添乱了,我先回去吧,萧大哥那边儿你若能照应且多谢了。”
李持酒笑了笑:“好吧。听你的。”
他说了这句,走到殿门口,低头跟其中两个内卫郎官说了几句,那两人频频点头。李持酒才回来对东淑道:“我叫他们护送你回去。”
东淑张了张口,又想到底不是他亲自送,那就罢了。于是只淡淡道:“多谢。”
李持酒不言语,送她出了殿门,又目送她下台阶。
眼见东淑在那两个郎官护卫下身影渐渐消失,才又心事重重的回身,同时将负在腰后的左手放了下来。
皇帝的伤的确不轻。
那刺客假扮成西暖阁的太监,借着进来添炭的功夫,先是出其不意泼翻了炭炉,银炭滚落,也把垂地的丝缎帐子引燃。
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