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在里面待了那么久?”
“曹圆跟我说过,里面雕像很多,绕。”
“就不怕我死里了?”
席问归一顿:“你……生气了?”
闻酌没出声,神色淡淡。
完了,小鱼崽真生气了。
席问归:“这人怎么办?”
闻酌:“你抓他是为了做什么?”
“结束副本。”
“结束了吗?”
“……没。”
席问归扶上闻酌的肩膀,推到保安亭上:“我其实很担心,但外面更危险,那个雕像女学生一直在外面晃悠找你。”
唇贴上的那一刻,闻酌没忍住勾了下唇,“担心”这两个字从席问归嘴里说出来挺不真实。
“别腻歪了。”亲了会儿闻酌就推开了他,“想想怎么结束这个副本吧。”
席问归将下巴磕在闻酌肩上:“等今晚吧,罪者我们已经抓到了,看看有没有新的变化出现。”
闻酌看了下手表,现在才中午十一点。
“昨天几点天黑的?”
“三点十分。”
“这么早?”
闻酌若有所思,按照这个提前速度,今天天黑的只会更早,如果没能及时结束副本,时间过去后,他们这些天就要面对永夜,一天二十四小时一直躲着雕像学生追杀,到时候想活都难。
“别想了,休息会儿?”席问归低声说,“这个副本没什么故事支线,你想知道的应该都知道了?”
“嗯,差不多。”
“那睡会儿,一点唇色都没有。”
席问归上手揉了揉:“保安室那边有个小休息室。”
“刚碾完别人别碰我。”
“我用脚碾的又不是手碾的。”
闻酌的精神洁癖劲儿又犯了:“洗洗去。”
席问归:“我不臭。”
闻酌点点他胸口:“你臭。”
席问归本来要被碾去游泳馆洗,但进了保安休息室之后才发现这里有个小的淋浴间,还是透明玻璃。
闻酌就顺道也想冲下,刚准备解扣子,突然停下,把席问归打发去处理外面那位。
席问归进保安亭蹲下,解开他嘴上的绳子:“你叫什么?”
“……纪新路。”说着他就想啐席问归,又被一破布堵了回去。
“好的,纪新路。”本来想把人也拖进休息室看着,但一想这岂不是让纪新路看直播了?
席问归托着下颚:“你老实在这待着,就能少受点罪。”
他起身走了,盯着他的纪新路眼睛跟啐了毒一样。
席问归推开休息室的门,闻酌正在系衬衫扣子,只留出了锁骨下面一片苍白的皮肤。
“这么快洗好了?”
闻酌掀了下唇:“不然跟你鸳鸯浴?”
席问归眯了下眼:“鸳鸯
,我们?”
他倾身吻上来,被闻酌扯开了:“洗去。”
淋浴房的水声哗哗,席问归的身影很明显。
闻酌系上剩余的扣子,遮住了心口腰腹的淤青,比起前两天已经淡很多了,但席问归又不是真傻子,肯定能看出来。
闻酌也不知道自己在拖什么。
他是法医,知道内伤硬拖会是什么后果。多少车祸的人当时无事发生,回家之后几天突然大出血死了的……
但在副本不可能进医院治疗,主城估计也没这业务。
他眯了会儿,有些昏昏欲睡。
他能感觉到席问归放轻脚步走过来,托起他的脑袋,轻轻放到腿上。
人果然是犯贱的。
十年前席问归不告而别的时候,闻酌就想过,等席问归回来,他不要活的,要死的。什么温度,什么声音,都不要了。
他要不能动的,两条腿跑不了的。
梦里,席问归也确实变成了一具尸体,没有温度,没有心跳,他静静看着,而画面一转,那具尸体变成了他自己。
他躺在席问归本该躺的位置上,无法动弹,只能看着冷冰冰的天花板。
……
“天黑了。”
【今夜线索——审判桌所在地:教师公寓楼顶(过期不候)】
闻酌拖着越来越疲惫的身体,揉了揉太阳穴:“这过期不候什么意思?错过今晚就没了?”
“可能?”
闻酌借着席问归的力起身:“你睡了吗?”
“不困。”
“不是说找了罪者两天?”
“之前也睡了一会儿。”席问归想了想,“商量个事。”
“商量这个词从你嘴里出来可真稀奇。”闻酌握上门把手。
“我想在主城留一段时间。”
“做什么?”闻酌站在门边,一顿。
“处理……些事情?”
“席问归,你知不知道你跟撒谎这两个字就不搭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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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席问归闭嘴了。
闻酌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我要是不同意,你是不是又想不告而别?”
席问归一滞:“没有。”
闻酌摔门出去,却没想到纪新路一直守在门边,寒光直直刺向闻酌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