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听到这里,徐琼终于开口了,胡须剧烈的颤抖着,“你……你没有证据。” 陆善柔呵呵笑道:“对啊,我的确没有证据,原配徐夫人死了十五,尸经化为白骨,死无对证。既然李大壮都死了,估计如意也在劫难逃,被你灭口,人证物证都没有。” “不……”陆善柔说道:“我搞臭寿宁侯的名声,其实也没有么确凿的证据啊,当何鼎冤死,也是死无对证。结果呢,我去顺天府敲了登闻鼓,大闹了一场,寿宁侯一样臭名远扬。” “虽然说你和寿宁侯一样,也属于外戚,但你对外很少以外戚居。我懂,天顺元一甲第二名榜眼郎嘛、应天府乡试的考官、南京翰林院的侍讲学士、南京国子监祭酒,多么清贵的身份啊!“ “你诩清高,要面子的,需要用到裙带关系升官,但又不想被人指责靠着老婆升官。” “还有,除了裙带关系,你还贿赂太监,这是从太监李广家里抄来的账本,白米黄米珍珠米,你都送了不少呢。” 陆善柔拿出麦穗给的账册手抄本,“瞧瞧,这件事我是有证据在手的,这个账本因寿宁侯去游说皇帝,锦衣卫经将账本封存,没有传开,但是——” 陆善柔用朱笔,在账本上“徐琼”的名字画了个圈,在徐琼面前晃了晃,说道: “我若账本秘密送给都察院,或者某个耿直的御史,你猜猜会发生么?” 徐琼气得从病榻上坐起来,一抢了账本,双手用力,将账本一撕两半,扔到地上,说道: ”你……你……皇上都不追究了,你还……还揪着不放!” 陆善柔哈哈大笑,说道:“皇上也不追究何鼎被寿宁侯反咬一口,被冤枉入狱,被李广严刑逼供而死的事情,但是这又如何呢?” “皇上是不追究寿宁侯的责任,可是皇上也不管不住天天悠悠之口啊。事情被我捅出去之,寿宁侯被天下人唾骂,皇上不是也没管嘛。” 陆善柔地上散乱的账本收起来,“寿宁侯没有证据,也照样身败名裂。何况我还有这个账本证据呢,你说,到到时候天下人会如何骂你?徐榜眼?徐祭酒?徐尚书?徐太保?” 徐琼面如死灰,心也如死灰。 陆善柔继续攻心,“哦,我记起来,当你还在南京翰林院的时候,为了奉承守备太监黄赐,想要带着翰林院去凭吊黄赐的母亲,那时翰林院编修陈音是如何骂你的?” 陆善柔故意压顶声音,装作男声,说道:“‘堂堂翰林率而拜人之门,天下其谓何?斯文其谓何?’”(注:出明,焦竑《玉堂丛语之五》) 这句话徐琼记了一辈子,字字不错,就是这样骂的。 陆善柔啧啧说道:“倘若你贿赂李广,还有宠妾灭妻这两桩事情都泄露出去,被天下人所知,不知道会怎么骂呢?” 层层压力之下,陆善柔终于击溃了徐琼的心防。 他经告老还乡了,最在乎的,是面子和名声。 徐琼问道:“我么都可以告诉你,那些肮脏的秘密,我都可以说,反正我都是快死的人了。可是,你要保证两件事情,否则,我不能开口。” 陆善柔说道:“你讲,我听着。” 徐琼说道:“不,这不够,我需要你以父亲陆青天的名义发誓。” 陆善柔指天发誓,说道:“我以陆青天的名义发誓,保证兑现给你的两个承诺,若有违誓,就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徐琼支撑着起床,说道:“给我来一壶酒,我要烈酒。” 徐琼斟饮,“第一个条件,就是账本不可泄露。第二个条件,就是我今天对你说的任何事情,你都要保密,不可以泄密,也不可以写进《陆公案》里。” “哦,。”陆善柔笑道:“原来你知道我是梧桐居士。” 徐琼喝下第二杯酒,“是算盘告诉我的,算盘就是背要挟我的人。我的一生,表面荣耀,背其实是懦弱肮脏的一生。” “你说的对,我是个胆小鬼,连一个瓦匠都能要挟我,一步错,步步错啊……” 徐琼第一步走错,就是被□□所诱,考榜眼之,纳了一个又美又会管家又会读书识字的京城本地子当妾。 张氏会说京城官话,性格直爽,还能给徐琼红袖添香,填几笔诗词,懂情知趣,这比在江西老家晓得生育、伺候公婆的原配强多了。 徐琼宠爱小妾张氏,要她当家理事,还要仆人都叫她“奶奶”,当正头娘子对待。 这下老家的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