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说道:“是啊,真可怜,再不及时包扎止血,伤口就要愈合了呢。”
陶朱缩了手,不吭声了。
麦穗点头:太子就是矫情!南瓜叶擦屁股埋怨太粗糙,伤了他;龙屁,絮絮叨叨了一上午,真烦人。
陆善柔问牟斌:“这些标记;地方,有几个是锦衣卫设了暗桩;地方?可以摘下来了。”
搞情报,搞监视,是锦衣卫一个重要;职责,客栈饭馆,教坊司;各大胡同,都是锦衣卫安插眼线;重点。要不然牟斌也不会这么快知道芳草院里李阁老为子寻凶;事情——连痔疮复发都知道了!
牟斌摘了十三个红纸片,十七个蓝纸片,做白事;一个都没有,全在地图上。
这一下范围缩小了不少。
陆善柔用朱笔对着账册,将取下来;一个个勾掉,说道:“剩下六十五个客栈,四十三个饭馆,十七家做白事;店铺,切记不要打草惊蛇,走漏风声,都穿着便衣过去,先监视,然后统一在……”
陆善柔在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就在下午申初(下午三点)一起行动全部关停,店铺一搜到底,所有人都扣押审问,这是一个心狠手辣又计划周密;团伙,要分开审问,绝对不给他们串供;机会。”
牟斌面露难色,“这……这有一百多个店铺啊,要同时查封,弄出那么大动静。能不能再少一点,把范围缩小一些。”
“我没那个本事再缩小范围了,查案本就是千头万绪,需要一条条;捋清楚,这么复杂;案子,谁能一击即中?就连这样一百多个,我也没有确切;把握,但是必须查下去。”陆善柔又打起退堂鼓,“锦衣卫要是做不到,我就回北顶。”
“别。”牟斌说道:“我这就去安排。”
陶朱问道:“接下来做什么?陆佥事只管吩咐。”
上午沉浸在推演案情中,蹚了湖水都不知道,精神消耗完毕,陆善柔累了,脑子快转不动,说道:“我要先睡一会,估摸今晚又要熬一夜。”
陶朱赶紧邀请,“陆佥事去我房间睡,我那间最宽敞,最干净。”
一想到昨晚那个荒唐;梦,魏崔城脱口而出,“不行。”我昨晚在那张床上做了亵渎陆善柔;梦。
这不是让陆善柔睡在我;“犯罪”现场吗!绝对不行!
陶朱蹦起来说话,“不去我那里睡,难道去你房间?你想什么呢?”
被吵得脑仁疼,陆善柔说道:“这里有一把太师椅,我就在这里躺一会,你们都出去。”
魏崔城觉得太简陋,说道:“太师椅腿都伸不直,睡不安稳,我搬几张桌子给你拼一张床。”
魏崔城搬桌子拼床;时候,陶朱把自己;被褥搬来了,“给陆佥事睡。”
魏崔城几乎当场跳脚,但是反对;理由实在说不出口,只得忍了。
陶朱乖巧;铺好床,“陆佥事,等这件案子告破,能不能帮忙找一个人?”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不能。”陆善柔拒绝。
陶朱可怜巴巴;看着她,“你还没问要找谁。”
除了谣言里;“外祖父”郑旺,还能有谁?陆善柔看破不说破,说道:“我要睡了,你出去吧。”
陶朱一步三回头;走了。
魏崔城不想跟干爹说话,下午又到了陶朱房间,重演雀占鸠巢。
房间里,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干瞪眼。
一个看淡世情喂大象;千户,一个顽皮乖僻小太子、一个脑子一根筋;大杀神,根本聊不到一起,还是睡觉吧。
麦穗第一个躺在炕上睡了,养精蓄锐。
魏崔城躺在光秃秃;床板上——被褥都被陶朱抱给陆善柔了。虽然身下是硬硬;木床板,但并不妨碍他不知觉;重温着不可说;梦。
陶朱看着炕上;麦穗、床上;魏崔城,被绑在床腿上过夜;往事心有余悸。
两害取其轻,陶朱还是爬到炕沿上,和麦穗并排躺下睡了。
这个护卫虽然讨厌,但至少不会对我动手。
陆善柔醒来时,凤姐不知何时从北顶来了,她提着一个小包袱,“我今天按照温嬷嬷;指点,熬了补身子;十全大补汤,加了阿胶、糖,和一些瓜子,核桃,榛子等坚果,放凉了成形,切成片,对长期熬夜,气血两亏有奇效,吃起来还方便,陆宜人尝尝。”
凤姐拿出一片,陆善柔吃了,虽是药,却甜丝丝;,吃了之后身上微微发热,五脏六腑暖暖;,说道:“火候味道不错,你忙了一整天吧。”
凤姐得了赞美,很高兴,“我还给文虚仙姑分了一些,仙姑也说好吃,要我多做一些,将来作为送给女香客们;谢礼。”
看到凤姐学谋生;本事突飞猛进,陆善柔很欣慰,良知总是鞭笞她,让她痛苦,一次次把她从邪路上拉回来,强迫她做些好事,不至于变成一个只为复仇、不择手段;人,让她觉得活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