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战火浓浓已酝酿得差不多,很可能,下一次就是全面大战。
季桓道:“主公,我们应当尽早击败安王,战事拖得越久,于我们越不利。”
连下四城的余韵仍在,已方士气高昂。
而荆州却终究是安王的大本营,对方不管粮草辎重的补给,还是招援将士,都比他们更方便。
不能托,拖得越久,优势越此消彼长。
季桓还提议:“大败安王,先尽快将其赶出平阳便可。”
毕竟对方兵力同样雄厚,将其赶出去比彻底歼灭容易太多了。益州军初来乍到,目标不能定得过高,先占据平阳彻底站稳脚跟,更切合实际。
路要一步一步走,饭要一口一口吃,这个观点很得魏景赞同,颔首:“确实如此。”
那接下来要商议的,就是如何在眼下这场的大战中,大败安王,尽快将其逐出平阳郡。
魏景食指在地域图上一点:“平阳郡兵所在之地,即是突破口。”
安王紧急召集二十万大军前来,再和五万平阳军合兵,正好在人数上不落下风。
然而魏景盯上的破绽,正正是这五万平阳军合兵。
骤不及防间,史焯降了安王,换了人指挥,平阳军上下不适应有抱怨是肯定的,偏这当口就是一场大战激战。
安王对平阳军的信任,肯定不如自己的亲军的,不管是将领还是战斗力方面。很自然而然,这平阳军在排兵布阵会被放在最外缘。
不可避免的,这平阳军心理上会更加微妙。
战场上容不得这些,士气起不来,这就是一个很好的破绽了。
当然,安王也会尽力弥补的。现在的关键,就看魏景一方能不能将平阳军届时的站位判断正确。
正确了,痛击破绽,趁势大败敌军,魏景有十足把握。
错误了,这就将是一场胜负未定的硬战激战。
魏景沉吟良久,最终将食指点在平城南边:“平阳郡,届时应在敌军左翼。”
......
这一场大战,最终发生在二月十四,清晨。
草长莺飞的季节,原野上深绿浅绿,泥土芬芳,双方陈兵于平城南门外八十里。
直至到这一刻,平阳郡兵的站位终于揭晓。
正正在左翼。
魏景的判断没有失误,而先前的布置早已停当。
牛皮大鼓敲响,沉闷的“咚咚咚”,一下紧过一下仿佛敲在人的心坎上,鼓声急促到一个频率,魏景抽出佩剑,喝令:“诸将士听令,攻!”
双方阵中同时爆起呐喊如雷,将士如海潮般汹涌澎湃,随着鼓声往敌军掩杀过去。
既出中原,就不可能为了掩饰身份而避而不战,魏景照样亲身上阵,只他专门点了亲兵留意,非必要不靠近安王所在之处。
只他刀锋过处,所向披靡,身周一度形成真空地带,又连斩安王麾下两员大将,实在由不得人不瞩目。
安王很快留意到这位置,千金之子坐不垂堂,他没有接近,但就是这么远远一眺,骤然一种悸动突袭心脏。
“此人是谁?!”
银甲向日,刀锋折射出一点金晃晃的刺目光芒,如摧枯拉朽一般,所过之处无人能挡。
从未得见这般悍勇无双的人物,安王惊诧之余,心头猛一跳,有一种什么样的隐隐直觉,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想起了另一个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人物。
黄河决堤以来,很久没想起这个人了。
“不,不可能,他已经死了!”
瞬间安王汗湿重衫,只是他来不及仔细思量,就见得左翼大乱。
不用多说,肯定是平阳军所在位置被杨泽猜了出来。
少五万将士,战力差了不少,然而要面对的却是杨泽这么一个能征善战的强敌。
平阳军不能不用,反复商议,左右腾挪,还是被敌方猜了出来,成为破绽。
卫诩难得有几分诧异,挑挑眉,:“这杨泽果真了不得。”
安王却是震怒:“传令,徐苍陈昂二将立即率兵驰援!”
……
徐苍,魏景曾经的麾下猛将,大变后被贬往荆州边陲,得安王赏识重用至如今。
平阳军这处破绽,安王也不是没有做过被盲狙到的准备的,反应也很及时,只可惜一步慢步步慢,在张雍所率的悍军猛攻下,平阳军一乱,后续就难以补救了。
难以补救也得硬着头皮上。
只是徐苍没有想到,骤晃一眼,他看远处的敌方大将竟恍惚看成了张雍。
张雍,当年和陈琦等人率青翟卫,愤而离营,南下寻找齐王殿下,后渺无音讯。
那如果这真是张雍,那杨泽……
徐苍这一惊非同小可,长刀险些脱手而出。
“徐兄弟小心!”
陈昂及时赶到,替他架住另一敌将大刀。
徐苍回神,连忙应战。
只他忍不住分神瞥向另一边,寻找那恍惚是张雍的敌军将领,可惜对方杀远了,不见踪影。
后续,徐苍就再没机会寻找此人了,因为益州军已顺着这个被撕破的口子趁势猛攻,鏖战至天黑,敌方已大胜。
为了保存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