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手扑打着蚊虫,毫无风度可言。
这时,竹楼后窗掀开,透出更多的光亮,褚赫一喜,起身亲自过去供谢郎君踩肩下来。
“景明,如何?”
谢钦低声回道:“先离开此地再说。”
他们一开始的打算就是先确定真伪,是以褚赫等人并未耽搁,悄无声息地从后山处离开。
一行人找到他们的马,褚赫才问:“景明,可有些可用的消息?”
“暂时所知不多,不过既然找到二娘他们,那背后的人早晚会显露真身。”
谢钦上了马,留了几个人在周围继续盯着,而后便迅速驱马往回赶。
此地离州城甚远,他和褚赫明日必须得在州衙露面,否则恐怕会教人怀疑。
他们披星戴月、马不停蹄地赶路,到州城外天色已经大亮,谢钦和褚赫便稍稍遮住脸,跟在其余护卫们身后,多使了些钱,便无人查探,顺畅地进去。
两人没着急回去,找地方换回寻常穿的衣服,又找了间干净的食肆用过早膳,方从府衙正门光明正大地进入。
差役还行礼后目送两人进去,还有些奇怪地嘀咕:“没见刺史大人出去啊……”
另一个差役道:“和褚长史一同回来,许是在褚长史那儿留宿了。”
“说的也是。”
府衙里官员们瞧见两人从外头进来,不免也要问候一句,褚赫皆笑呵呵地答:“吃完过来上值,诸位吃了吗?”
而谢钦三夜未安眠,吩咐人去召回在别处搜寻的护卫们,终于卧榻阖眼,稍稍休息。
另一边,岩族村竹楼——
已至午后,尹明毓腹中空虚,生生饿醒,还未睁开眼便喊:“饿~银儿铜儿,拿些吃食来……”
谢策今日起得晚,便没有午睡,听到母亲的声音,便哒哒跑向桌子,拿起一块儿点心,又跑回来,喂到她的嘴里。
尹明毓睁开眼,瞧见点心,张嘴一口咬下,边嚼边想起什么似的嘴角上扬。
谢策趴在床边看她吃,笑眯眯地说:“母亲,唔唔来了。”
尹明毓茫然,“唔唔是谁?”
谢策凑近她耳边,小声咬耳朵说:“是父亲~”
尹明毓完全没印象,“你父亲来了?”
谢策就趴在她身边,点头,用正常的声音道:“唔唔不让叫,唔唔也玩儿游戏吗?”
正好,金儿端着素粥进来,听到小郎君的话,走到床边才轻声道:“娘子,郎君昨夜刚一入夜便过来了。”
尹明毓接过粥,满脸深思,“我为何不知道?他何时来的?”
金儿忍笑道:“您昨夜还抱着郎君喊‘财神’呢。”
“……说清楚。”
金儿便从她见到郎君翻窗进来开始,一直到郎君走,期间发生的事儿全都事无巨细地告诉她。
尹明毓听完:“……”
所以梦到财神,是假的吗?她还以为有什么好兆头……
而且,“真的只有我一人吃菌子出问题?”
金儿一脸认真地点头,“是,只有娘子您。”
尹明毓扶额,端起碗无滋无味儿地喝粥,满心遗憾,那菌子确实鲜美,不能吃了……
金儿在一旁正色道:“娘子,郎君说,背后之人还未查出,不知其图谋,未免打草惊蛇,你和小郎君暂且留在此处更安全,晚些再带咱们回州衙。”
尹明毓点点头,放下粥碗,问:“你昨夜瞧郎君,可生气?”
她转得太快,金儿停顿一下方才回答:“初时瞧着确实极生气,走时好似缓和了许多。”
尹明毓了解了,复又笑起来。
“娘子,郎君还说,他明日还会过来,届时会教人提示,让咱们配合着将那些看守的岩族人引离。”
他们现下还是被看守的状态,且寻常无事,周遭人还是很多,只是岩族那边儿比最初的时候松散了一些。
现在一切还未彻底明了,自然还是要谨慎些,不过做金儿的好处是,她出去比谢钦进来要容易许多。
于是,尹明毓吃饱喝足,又喝完药,等老大夫给她诊脉过后,确定不影响走动,便下了楼。
岩峡正百无聊赖地坐在大石头上,一见她下来,立即便扬声笑问:“金儿姑娘,你好了?”
许是岩族众人皆知道她吃菌子吃坏了,此时瞧见她,全都笑起来。
倒是谢家护卫们,无人敢笑,岩族众人也只当他们就是一张冷面,全都没多想。
尹明毓白了岩峡等人一眼,问道:“你们从哪儿挑的水?我想去瞧瞧,明日好带我们小郎君的羊去洗洗。”
她一脸嫌弃,“我们小郎君要抱着那羊玩儿,少夫人嫌它臭得熏人。”
“你们这些贵人家真是奇怪,还养羊玩儿。”岩峡感叹一句,却也没拦她,直接指了方向,然后问,“金儿姑娘,你不带两个护卫吗?”
尹明毓问了大概距离,不算很远,摇头道:“不用,我带护卫,你们还得陪着,我自个儿去就成。”
她一个人,岩峡他们不担心她逃跑,要是带护卫,哪还能随意走动。
岩峡等人也确实放心她,直接让她过去,只嘱咐:“金儿姑娘,千万别走远,山里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