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只能做晚间该做的事情,没有人会在夜里教写诗,除非是另一种教法儿。
不过尹明毓没有那个闲情逸致,微微向前倾身,便从他手中抽回了诗集,道:“先前郎君问我韩三郎,未免郎君误会,还是要解释一二。”
谢钦自然看出,她似乎有些不爽快,可为何不爽快……谢钦看向诗集,是因为诗集吗?
“原先家里似乎确实有意,但是后来不了了之了。”
谢钦仍旧注视着诗集,回道:“看来岳母很喜欢你。”
尹明毓靠回到榻上,轻声道:“我生母难产早逝,我幼时没有名字,府里皆叫我二娘子,是嫡母给我起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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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现实是,若非赵二郎身体不甚好,长公主府的家世,她们这样的庶女根本攀不上。
而尹明芮想得更清楚一些,“二姐姐,我以前想,我要过得更好,但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确定,我想拥有更多选择,而不是只能被旁人选择。”
“二姐姐,你……能理解我吗?”
尹明毓注视着眼前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姑娘。
她忐忑地看着她,要走一条明知不容易却仍旧想要不顾一切去走的路,可还太年轻,所以想从亲人身上获得更多的勇气。
尹明毓看着看着,忽然笑起来,怎么办?竟然是她被说服了。
长大的人,总是想太多,可勇敢和魄力就该是值得敬佩的。
她极力争取过,中途得到过一些东西,即便到最后也没能完全满足,后来想起,与其说是后悔,不如说是遗憾错过太多沿途的风景。
她每一个阶段有不同的需求,获得不同的满足,人各有志,都是从这样的年纪过来的,何必要用他们的眼光去指点江山呢?
尹明芮和尹明若皆教她笑得有些懵,“二姐姐?”
“无事。”尹明毓失笑摇头,“只是三娘你既然已经决定,姐姐便不多言了。”
尹明若惊讶地睁大眼睛,“二姐姐,你不劝了?”
尹明芮亦是反应不过来。
尹明毓洒脱道:“何必劝?错便错了。”
她说着,从袖中取出两封信封,直接放到两个姑娘的手中。
尹明芮和尹明若对视一眼,打开信封,抽出里面的纸张,一瞧,顿时更是惊异,“房契?!”
尹明毓看了一眼,发现给错了,抽回来又掉了个个,然后才豪爽道:“姐姐送你们的。日后出嫁,只管守住本心,若过得不好,姐姐养你们。”
两个姑娘皆惊得张开嘴。
尹明毓托着两个妹妹的下巴,推上去帮她们合上,“你们二姐姐可是右相家的儿媳妇,你们这腰杆子还不硬吗?”
她语气太过得意,尹明芮和尹明若又是感动地无以复加,又是好笑,神情颇不受控。
随后,尹明芮缓过来,神情轻松下来,笑着问:“如若是二姐姐嫁到长公主府,会如何做?”
尹明毓几乎不需要太多思考,便答道:“不要过早的暴露你的一切,无论是弱点,还是手段。”
“耐心一些,不要太急切地想要得到,无欲则刚。”
“最紧要的是,先确定自个儿真正想息,“你真的确定吗?”
尹明芮垂眸掩住那一丝对于陌生环境的忐忑不安,坚定道:“母亲也对我讲明了利害关系,长公主府纵是严苛,可遍观这京中各家,哪家又没有各种各样的规矩?”
“谢家那样的人家,大姐姐那样的人物,也没有过我以为的快活日子,那我只要我想要的,有何不可?”
尹明芮眼中似有一把火在燃烧,“我不想再有人因为身份地位随意轻视我,也不想我的女儿走入猎场生怕得罪人,只能躲在角落里,亦或是……根本没有机会出现在秋猎之中。”
尹明芮攥紧姐姐的手,“二姐姐,我得抓住机会,才能想事在人为。”
尹明若却担忧道:“那位赵二郎体弱,万一……为何不找个才俊,日后他上进,想必也能达到……”
她说到后来,也难以说下去,毕竟已知存在的东西和未来不确定的事情,无法比较。
甚至现实是,若非赵二郎身体不甚好,长公主府的家世,她们这样的庶女根本攀不上。
而尹明芮想得更清楚一些,“二姐姐,我以前想,我要过得更好,但从没有像现在这般确定,我想拥有更多选择,而不是只能被旁人选择。”
“二姐姐,你……能理解我吗?”
尹明毓注视着眼前这个她看着长大的姑娘。
她忐忑地看着她,要走一条明知不容易却仍旧想要不顾一切去走,。”
尹明毓靠回到榻上,轻声道:“我生母难产早逝,我幼时没有名字,府里皆叫我二娘子,是嫡母给我起的名字。”
“难产”这个话题,颇为敏感,且两人作为夫妻,话语中谈论的是另外一个男子,很是奇怪,谢钦便岔开来,“明日你回娘家,可多留些时辰,我下值去接你一道回府。”
尹明毓摆摆手,动作十分不拘小节,“不必那么麻烦,府里有马车,我自个儿回来便是。”
谢钦……微微颔首,“好。”
尹明毓看他还坐在这儿,想了想,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