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买卖做得不小,应能吃下你所有的货物。” 虞泰朝李老板拱了拱手,笑着道:“李老板这批货我包了,价格保你满意。不知李老板带了多少货过来?” 李老板想了想,如今既已答应做买卖,自己带了多少货最终也是瞒不住的,何必为了这事得罪晋王府呢。他有意卖曹主薄一个好,因此实话实说,将货物的种类数量如数报出。 虞泰听后很是满意,笑眯眯地说:“李老板,你这批货我都要了,这样吧,白糖我给你六十文一两,食盐二十文一斤,棉布两贯钱一匹,绝不亏你。” 李老板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这报的什么价?他从刘记的拿货价都不止这点,若是答应了,辛辛苦苦跑这一趟,非但赚不到银子,还要贴不少钱进去。 要知道,为了拿这批货,李老板可是将全副的身家都压上了,连自家住的房子都活当给了当铺。若不赚钱,不少东西都赎不回来了。 李老板自是不乐意,但又怕得罪虞泰背后的晋王府。 瞧出他的不情愿,曹主薄缓缓开了口:“李老板,晋王殿下正缺一名军需官,若是你能帮其筹措一批物资,等事成之后,这个位置便是你的了。” 李老板明白了,瞧上他货物的不是虞泰,而是晋王府。 这事还容他拒绝吗? 李老板有些后悔,早知道前几天就不拿乔的,不贪图多卖些银子的,若是早点将买卖谈妥,货物卖了,拿了银子回去,也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晋王府他是万万得罪不起的,对方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如今对方还要脸,愿意跟他好声好气的商量,他多少还能保住一部分本钱,不至于一无所有。 仔细权衡了一番,哪怕是心在滴血,李老板还是不得不答应了这个苛刻的价格。 曹主薄满意极了:“以后都是自己人了,在京城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难处,你尽管说。” 得了这句话,李老板心里稍稍安慰了一些,劝自己,虽说付出了大笔银子,可好歹得到了一座大靠山。 随后就是虞泰与他交接,双方商量好,下午虞泰便派人去提货。 李老板这才带着沮丧的心情出了晋王府,返回客栈。 刚走到客栈门口,等候的伙计连忙迎了上来,说道:“老爷,国子监司业秦大人在等您。” 因为出了芙蓉院的事,秦贤被罚,由三品贬为了四品的国子监司业。 李老板如今听到贵人就有些心惊胆战的,但对方是官,他是民。对方登门拜访,他只能诚惶诚恐地招待。 李老板快速进了客栈,看到了秦贤,连忙行礼:“草民见过秦大人。” 秦贤笑呵呵地说:“李老板不必多礼,我今日来,是因为太子殿下听说你带了一批京城急需的物资入京,殿下很是重视,让我来拜访李老板。” “秦大人言重了,就是些俗物,不值什么钱的。”李老板连忙说道。 他现在是怕了这些贵人,生怕对方不怀好意。 秦贤慢悠悠地说:“怎么会,白糖、食盐都是京城紧缺之物。刚才我已问过你们的伙计了,听说你们带了十几万斤入京。” 李老板真是想解雇了这个嘴巴不把门,什么都往外透露的伙计。 “就,就一些小本买卖。”李老板赶紧说道。 秦贤见他似乎有些不识趣,一直在推脱,冷哼了一声道:“怎么,李老板是瞧不起本官吗?还是瞧不起太子殿下,连句实话都不说。” 李老板连忙惶恐地跪下道:“草民不敢,草民不敢!” 秦贤脸上又堆起了笑容,假惺惺地说:“李老板,跪什么跪,快起来,都自己人,何必行此大礼。” 又听到“自己人”,李老板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算是明白了,这些贵人的自己人不好当,难怪当初传言池家攀上了太子殿下,最后却又莫名其妙跟反贼扯上关系,流放去了广州呢。 他如今也想着对这些贵人敬而远之。 若是三四年前,他手里还宽裕阔绰的时候,让他出一笔银子打点,攀附上这些贵人,他很乐意。可如今这些货物是他翻身的本钱,他的所有,再让他放血,李老板就不乐意了。 李老板心头一横,干脆将晋王府给搬了出来:“多谢秦大人。刚才草民被晋王府的曹主薄叫了过去,让大人久等了。” 秦贤眼睛一眯:“姓曹的叫你过去?干什么?他们是想胁迫你吗?李老板,你别怕,你说实话,太子殿下会给你做主的。” 饶是李老板这种半点政治斗争经验都没有的小白也听出了不对。他哪敢得罪晋王府啊,连忙摇头说:“没,没有的事……就,就是派草民过去问了问话。” 李老板都后悔提晋王府了,本以为能吓退这个秦贤,哪晓得这人如此不好搞。 秦贤严厉的表情缓和了下来:“这样啊,那就好。对了,你那批货卖了吧,卖了多少银子?” 李老板这回不敢耍滑头了,赶紧说:“卖了,就卖了四万多两。” “这么点,不对吧?”秦贤将茶杯重重搁在桌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李老板是不是认为我这人好糊弄啊?” 李老板连忙否认:“没有的事,秦大人,我的货卖给了虞记商铺,他们就出这么多银子。” 他将价格原封不动地告诉了秦贤。 听完后,秦贤冷笑,好个晋王,真够狡猾的,弄这么一出,这商人胆子小,也只能自己吃下这个哑巴亏,晋王得了大实惠,还半点把柄都不留。 怎么能这么便宜了他们呢? 秦贤笑呵呵地说:“这价格也太便宜了吧,这样,你的白糖,七十文,棉布两贯两百文钱,食盐给你二十二文一斤,我都给你包了。” 李老板很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