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地里却难免些风言风语,贤弟不如就此回府劝说父母,叫他们请旨,皆贵妃出宫修行,以示清白?”
李明理面色果然微微一动,放下茶盏之后,却又重新换上了满面的严肃:“此事不劳王爷操心。”
话虽如此,但说到这个地步之后,原先所提的“反目”一茬,终究便也算这么过去了,两人闲话片刻,又用了这一盏茶之后,李明理便起身,与满面带笑的梁王拱手告了辞。
李明理才刚刚消失在拐角之后,梁王面上一派亲近的笑容便忽的一敛,他缓缓抬手,重新在面前为自己添了一杯清茶之后,便猛地抬头,带着十二分的不得志一般,像饮酒似的一口而尽。
而另一边,出了梁王府后,李明理方才的愤怒严肃便也瞬间消了下去,只换成了如往常一般嘴角微扬,仿佛时时刻刻都带着笑一般的不羁模样,只是若是了解的,便能看出他眼内的深思与淡漠。
李明理的确有几分担忧,他一直知道梁王乃是心思深沉,不择手段之徒,但他原本所想的不择手段,也不过是行大事者不拘小节的狠厉肆意。
但是经此一事之后,他愤怒之余,却又忍不住的暗暗心惊,愤怒梁王竟敢这般陷害明珠,心惊,却是心惊梁王手段之偏私狭隘,竟是如此毫无底线。
梁王此时便已连自己的名声颜面,独女的后路前途,都丝毫不放在眼下心里,那么一个这样的人,得势之后,无所顾忌,行事只会越发肆无忌惮,最基本的仁义道德,于他都不过一句玩笑。
也正是因此,如此之人,万万不得另其当真成事!
“公子,咱们去哪?”守在王府角门后的小厮为他将马牵了来,开口问道。
“回……”李明理一句回家才说了一半,便忽的被他咽了回去,他垂了眼眸,起身上马:“去苏府。”
——————————————
而就在李明理刚从梁王府走出的时候,皇宫之内,奉天殿的大朝会才刚刚散去。
在满朝的文武百官面前表达的太傅身殁的惋惜之情,又再一次吩咐了要给董太傅一个再体面不过的后事之后,伴着一声退朝,身着龙袍的赵禹宸顺势起身,便颇有些迫不及待一般的回了乾德殿内。
他还记着贵妃似乎不太喜欢看他身着龙袍,因此赵禹宸回了寝殿之后,便先叫了人来为他换了一身舒服松快的天青色绸布单袍,一面的素色,只在领口袖口处拿金线绣了暗云纹,瞧着既清爽,又不至于太简单。
瞧着收拾妥当了之后,赵禹宸便不再耽搁,催着宫人一路行到了昭阳宫中。
苏明珠不必早起上朝,此刻才刚刚梳洗了,正坐在花厅里等着用早膳,瞧见赵禹宸来了之后,起身迎了上去,便福身请了安。
赵禹宸细细的打量了一遭贵妃的神色,还算精神,便也放了心:“昨夜里睡得还好,朕叫人给你送来的去痕膏,你可用过了?”
昨夜苏明珠都已睡下的时辰,魏安却亲自上门,给她送了一盒子去痕的药膏来,只说是陛下赏的,吩咐她定要记得挑上一点,在额头上慢慢化开。
苏明珠闻言摇摇头:“连一层油皮都没破,哪里就有这般厉害了,便是不用,今个儿也早好了。”
“不成,你底子白,肌肤又一向娇嫩,朕记得,你小时候面上叫虫蚁咬了一口,偏你没忍住,睡梦里还挠破了去,那一道口子,显眼的很,足长了多半月才消下去些!”赵禹宸却是满面严肃,认真说道:“所以还是早早的用上,省的留了印字,你再想消,也就难了。”
【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的记性倒是好。】苏明珠闻言一愣。
赵禹宸听着便是一笑,许是上了心的缘故,近些日子,有关贵妃的一切,从幼时的青梅竹马,到进宫后的针锋相对,乃至于现在的重归于好,他便都能一一回忆起来,记得清清楚楚。
莫说被虫蚁咬了,面颊上红了半月这般事,这些日子以来,从天上月到地下花,一树一草,吃食住行,他不经意间,都常常的猛地想起贵妃来。
尤其是曾经多年的日日相处,每每一次次的记起种种细节之后,莫说明珠了,连他自个都颇有几分诧异到底是从何处翻了起来——
原来,他竟与明珠,在一处做过这么许多的事,这些记忆都叫他藏到了何处?为何他从前竟是丝毫都未曾放在心上?
想着,赵禹宸便摇了摇头,上几步上前,就在贵妃身侧坐了下来,左右看了看,道:“怎的外头冷冷清清的,连个服侍的都不见?”
苏明珠伸手给他端了一盏果子:“昨个出了事,宫人们也都受了不少惊,我这眼前也没事,索性便叫他们都多歇一会儿。”
说受了些惊,已经算是十分婉转了,昨个这昭阳宫上下,都被龙影卫的周统领仔细搜查审问了一遭,龙影卫的手段,对着宫人,自是毫不留情的,虽然立即便审出了水仙海棠两个宫女乃是内奸,但周统领又不是料事如神,能提早就只捡着水仙海棠两个人问,事实上,是这宫里凡是能进到殿内伺候,有机会接触到帕子的,他便带了龙影卫都一一的审了一遭。
只是单纯受了些惊吓,已算是运气十分的不错,事实上,昨个这贴身服侍的宫人里,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