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不认他这个爹了,想跟他断亲!
宋监正想到这里,两眼一昏,原地凌乱,连丘凉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临下衙,褚榕儿派人来知会了丘凉一声。
丘凉一下衙便直接去了公主府。
文安公主看似已经整理好了心情,面色很是平静:“昨夜让丘师父见笑了,不知你当时找本宫所为何事?”
丘凉拱手道:“回殿下,臣昨日回去算出了一个知情人,此人当年在镇南军中任副将一职,若能使其招供,家父的冤案便可昭雪。”
“何人?”
丘凉答道:“骆囤。”
文安
公主神情并不见惊讶:“是他啊,如果本宫没有猜错,令尊的案子恐怕跟李家有些牵扯。”
昨日她去刑部翻阅当年卷宗,也注意到了骆囤,更注意到了此人被封大将军后,便娶了李家旁系嫡女为妻。
丘凉点头:“殿下所料不错,我已算出骆囤现身在何处,找到他容易,但把他带回京恐怕有些困难。”
随后,她便把骆囤人在南境,且做了海寇的事说了出来。
文安公主听罢,眼神一凛,隐隐透出些杀气:“岂有此理,堂堂镇南军副将,后来还任大将军,如今竟然化身海寇,在南境兴风作浪,屠/戮我百姓,丘师父放心,本宫一定加急督察此事,必将此贼捉拿归案。”
“公主息怒,关于捉拿骆囤回京,臣有些想法……”丘凉心底迟疑片刻,又迅速坚定下来。
她跟宋见霜的婚期在十几l日后,娘亲迟迟不肯松口答应昙姨母,想必也是考虑到戴罪之身的问题。
如今她身手异于常人,若能出其不意,在大婚之前带回骆囤,成功翻案。
无疑是最好的一种结果。
眼下,娘亲有昙姨母照料,丘凉倒是不担心。
只是宋见霜那边……
想到宋见霜的性子,她心里安定下来。
宋见霜肯定会支持她的。
文安公主听完她的话,有些犹豫,那可是横行海上的海寇。
她担心丘凉出意外。
不过,丘凉的看相之能确实出神入化,肯定能帮上大忙,若能尽早将骆囤抓捕到案,丘鸣端的罪名一洗清,当年因此事而远离朝堂的丘氏一族,必然都会成为她的拥趸。
只要她善用丘氏一族,便能逐步掌控世家。
有道是堵不如疏,世家大族虽令上位者头痛,但更多的时候也于社稷有利。
在这一点上,文安公主跟惠安帝的想法有些不同。
比起伺机将世家大族赶尽杀绝,她更倾向于善用、活用。
因为世家是杀不绝的,就像朝中不能没有重臣一样,世家同样如此,旧的倒了还会有新的站起来,若能加以引导,善用世家的势力与影响力,兵不血刃最好。
所以,犹豫了片刻,她答应了。
丘凉离开公主府,就去了桃宅。
“陪我走走吧,我有些事跟你说。”
丘凉想了想,邀宋见霜出门。
后宋街很是宽敞,冬日的夜晚不见星星,月亮也显得格外细瘦。
两人不紧不慢地走着,没几l步就到了丘宅。
宋见霜脚步一顿:“进去吗?”
“好啊。”
回到家,丘凉带宋见霜回了自己房间,殷勤地给她倒了杯茶,递到面前。
宋见霜没有接,平静道:“你有话对我说。”
这是她的直觉,也是她对丘凉的了解,这个傻子有事瞒着她,还有些心虚。
丘凉把茶盏放到桌上,摸了摸鼻子,一鼓作气道:“我想去南境一趟,明日就走,不过你放心,不管能不能抓住骆囤,我都会在大婚之前安全赶回来,公主殿下也答应了。”
说罢,她小心地瞄了瞄宋见霜。
宋见霜抿唇一笑:“你想亲手抓住骆囤,早日翻案是好事,以你如今的能力,去一趟也好。”
丘凉打量着她的神色,不确定道:“你真这样觉得?不生气?”
宋见霜浅浅笑道:“我为何要生气,眼下你的身手比之公主府的暗卫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自保应该没有问题,况且,有道是两情若在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不过十几l日,我等得。”
见她说得这么洒脱,神情也镇定如常,一副很是赞同的样子。
丘凉心里反而不是滋味了:“你就这么舍得?”
“不舍得,你便不去了吗?”宋见霜淡淡道,不等丘凉应声,她站了起来,“你把我请到这里来,是不是还想一起跟伯母说这件事,走吧。”
丘凉心事被猜中,不自在地揉了揉眉,她确实有这个想法。
虽然有昙姨母陪着娘亲,但她们才相认没多久,娘亲定然是放不下心的,有宋见霜在旁支持,想来娘亲相对会安心一些。
宋见霜走在前面,嘴角的笑意渐渐消失不见,有时候,她真讨厌自己的性子,她不想善解人意,不想识大体,她也想任性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