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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贵妃看侄女一脸回不过神来的样子,摇摇头:“你在这歇歇,我去招呼一下客人。”说着站起身离开了。
岑佩璇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远处正坐在那里跟卫国公夫人说话的赵如熙。
她定定地看了一会儿,不可思议地对丫鬟道:“她凭什么?”
不就是有点才华吗?连皇子都瞧不上,难道想上天?
她的丫鬟知道这些话不能在这种场合说,容易被人听到。不说安王爷一再叮嘱自家姑娘跟赵姑娘闹好关系,只说岑贵妃只有这两个儿子,姑娘跟赵姑娘是亲妯娌,闹了矛盾可是要被外人看笑话的。
太子妃、明王妃、谦王妃刚才可都看着这边呐。
她低下头去,没有接岑佩璇的话茬儿。
宴席很快就开席了。
赵如熙虽还没跟萧令衍成亲,但三书六礼都差不多走完了,还剩下迎娶一道,基本上是属于皇家人了。萧圪本就看重这个儿媳妇,主持中宫的又是岑贵妃,有意抬自己亲儿媳妇的面子,因此将赵如熙当成正经王妃,座位就安排在了四皇子妃谦王妃的后面,镇南老王妃和镇南王妃的上首。
三皇子妃即明王妃深恨赵如熙。
开始皇上可是独宠谨妃的,她的丈夫三皇子也深受皇上宠爱。后来就是因为针对了两次赵如熙,婆婆失了宠,丈夫也连带着被皇上所不喜。
后来有人去刺杀赵如熙,将祸甩在三皇子身上,皇上这段时间就不停地打压三皇子。
要不是赵如熙引起的这种种不如意,她的丈夫也无需铤而走险。
依她看,赵如熙简直就是扫把星,专门克他们这一派的。
以前没机会见面,这会儿赵如熙就隔着一个谦王妃坐在那里,明王妃忍不住要针对针对她。
“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女状元吗?怎么不在南阳跟那些男人厮混,跑到这里来了?”
听到明王妃尖酸刻薄的话,坐在赵如熙下首的镇南王妃不由皱起了眉头。
不过这段时间明王逮谁咬谁,镇南王是不愿意掺和进夺嫡之争的,这个时候镇南王妃真不好替赵如熙说话。
开始大家还没注意这边,可随着屋里慢慢安静下来,大家感觉气氛不好,都闭了嘴,朝这边看来。
“淫者见淫,仁者见仁。”赵如熙轻笑一声,“圣耀皇后为咱们女子争来的做官资格,在明王妃你的眼里,却成了‘跟男人厮混’。圣耀皇后不知会不会被你气得从棺材里爬出来找你算账我不知道,但皇上听了这话一定会很生气。毕竟是他老人家点我做的状元、封的官、赐的婚。他老人家要是不赞成女子参政,我今儿个也不会坐在这里。”
宫里大摆宴席,三品以上的诰命都有资格参加。
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一个大殿,里面能摆了五张桌子,坐的除了宫里“妃”位以上和有子的妃嫔,公主、皇家儿媳妇,还坐了郡王妃、一品诰命和王妃亲娘长辈。
这些女子身处高位,也有不少是参与到政治博弈中去的,对靠自身才学站到朝堂上的赵如熙是极欣赏的。
听到赵如熙这番话,好几人忍不住想要鼓掌叫好。
“好,知微说的真是太好了。”一个人在赵如熙对面站了起来,鼓掌叫好。
赵如熙一听这声音,就知道是尚德长公主。
上辈子,去年的边关战役傅家父子战亡边关失守,尚德长公主的驸马沈大将军被从西南急调过来救场,亦死在边关,让三皇子暗中夺得了兵权。尚德长公主郁郁守寡,并没有出席这一次的万寿节宴会。
今年沈大将军还健在,尚德长公主穿着明艳张扬的红衣红裙站在了宴会上。
她上下打量着明王妃,嗤笑一声:“我皇兄胸怀宽广,并不因知微是女子而否认她的才学。鼓励女子向学做官,不依附于男子,不囿于后宅,施展自己的理想与抱负,这都是圣耀皇后用一生来为咱们女子争取的权利。可到了你的嘴里,却成了‘跟男人厮混’,果真是‘淫者见淫’。恒哥儿媳妇,你要是不守妇道,整天想那些有的没的,我明儿个就回了皇兄,把你休回娘家去。”
明王妃的亲娘和祖母也在座,听到这话大惊失色。
她女儿(孙女)不是在抨击准齐王妃不守妇道吗?怎么话转了个弯,却是她自己不守妇道了?
谨妃自然不会让儿媳妇被尚德长公主和赵如熙合起伙来欺负,她正要出声说话,尚德长公主的目光就转到了她身上,抢先道:“谨妃,你儿媳妇一看到男人就想着那档子事儿,这样的儿媳妇难道你还要护着不成?赶紧休了,免得丢了我们皇家颜面。”
说着她还“啧啧”两声:“难怪京城女子书院在你手上一年不如一年,原来你们就是这么看待女子向学做官的。想当年圣耀皇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建立起了女子书院,还制定了办学宗旨;结果到你手上,却专门教导贵女们如何谄媚、讨好男人?你是嫌咱们女子的地位还不够低,所以要更加自轻自贱么?”
“果然,出身低就是可怕。靠谄媚爬上高位的女人更可怕。”
尚德长公主这话一出,在场的人看向谨妃的目光就变了。
在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