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府上却是热闹非凡,蔡驸马正和程晏说着话,他没有再娶,因此族中来的女眷都是蔡雍的伯母和婶娘,妙娘正和她们说着话。
蔡三夫人是主事人,见着妙娘就笑道:“我们蔡家和您家也不是外人,这雍哥儿呢,您也是知道的,他也是您看着长大的,为人是如何您再清楚不过了。”
本来俩家就有默契,等蔡雍中举后定亲也是名正言顺,虽然馨姐儿现在年纪还小,但是早些定下,那就是名分已定。别说蔡雍这等人才,就是馨姐儿因为身形高挑,随妙娘出去交际了几次,都有人上门打听。
这一家有女百家求,蔡雍也是先下手为强。
而蔡雍在蔡家也是个特殊的存在,他太有主见,以至于家人反过来都听他的。
这也是妙娘为何愿意把女儿托付给他的原因,因为他自己能作主,不像时下太多男子,因为一个孝道,即便看到妻子受苦,也不会主动帮忙。
而古代一个孝字大过天,程晏幸亏不是罗氏亲生的,若是在费氏那里,妙娘觉得自己恐怕也是要受磋磨的,再者蔡驸马不准备再娶,虽说身边有几个人伺候着,但都是上不得台面的,根本不碍事,女儿没有婆婆,过的就比一般人要舒心些。
俩家谈的热热闹闹的,婚事就这么定下了。
蔡雍还被允许破例见了馨姐儿一面,与同龄十岁的小姑娘相比,馨姐儿更高些,但是她还是天真的模样。
因为初春,春寒料峭,她穿着一身胭脂红滚白边的夹袄,头上也戴着毛茸茸的配饰,分外可爱,她见着蔡雍,也没有扭捏,还是跟平日一样:“蔡哥哥。”
蔡雍倒是一脸宠溺的看着她:“前儿我听你哥哥说在女学要学做胭脂,正好我寻摸了一本杂书,内里就有做胭脂的。”
从他第一次来程家时,这个小姑娘就拉着他玩游戏,从来都是把他当自己人看待。
更何况他的救命恩人是程夫人,同时又是程先生的弟子……
这些话当然只是其中之一,究其根本还是,他真的很喜欢她,现在说恋慕当然不可能,毕竟她还是个小姑娘,蔡雍从来不想亵渎她。但是馨姐儿给人的那种暖意,还有平日的活泼可爱都深深的让他沉醉其中。
“咦,这样的书都有吗?”馨姐儿态度是落落大方的,她还翻了翻,才把书放胸前,笑眯眯的谢过蔡雍。
蔡雍脸微红:“不必谢我,应该的。”
虽然她年纪小,但容色已经倾城,只是被保护的很好,眼眸中还带着天真无辜。
馨姐儿小小抱怨:“蔡哥哥,我知晓你是特地为了我寻的,但是我却不知道你欢喜什么?不如你现在告诉我吧。”
喜欢什么?蔡雍想了想,他当然想出仕,在官场为先生奥援,实现自己的抱负,但是这话说给小姑娘听,未免就太无趣了些。
但是让馨姐儿做个荷包给他,这又太费功夫了,于是,他笑了笑:“你不必特地为我准备什么,我这个人怎么都好,倒是你,近来去了女学如何?我听说你们女学经常聚会,若是家中不方便,可以去我姨母的园子里做东,抑或者是让我去寻地儿去也成。”
馨姐儿看他发自肺腑的为她着想,不免心道,也难怪外人都说蔡雍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果不其然,她若一直是蔡雍爱慕的对象倒好,若是哪一日惹了他不高兴,又当如此。
但她也知道这么扫兴的话在这个时候说就不太妥当了,因此她微微点头,很是感激道:“难为你为我着想,若我有需要,肯定会跟你说的。”
说完又把自己做的一管毛笔送给他:“这是女学的先生让我们做的,我用的狼毫做的,笔杆还熏过香,上面的画也是我自个儿画的,还望你不要嫌弃。”
蔡雍收到礼物如获至宝,再看馨姐儿,馨姐儿恪守闺训,早已经进门去了。
自此,俩家很快又过了小定礼,走动起来就更名正言顺了。
隔壁林家和顺天府方解元结亲一事也传开了,大家纷纷都说这朝中大员们,早已经不是盯着进士下手了,而是盯着举人就开始下手了。
不少准备榜下捉婿的,现在就开始琢磨人选了。
馨姐儿虽然过了小定,但依旧在女学读书,按妙娘的话,闺女儿在闺中的日子才是最轻松的,否则去了人家家里,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即便丈夫很好,都肯定没有现在闲适。
而隔壁的容姐儿已经开始绣嫁妆不再出门了,听说她还小病了一场,变得深居简出了。
作为和容姐儿一向关系不错的馨姐儿也打发人送了一份小定礼过去,这也是人情往来,年纪小也不能完全忽视。
馨姐儿送了小定礼过去,聂六娘不免对容姐儿唠叨几句:“你也该见见馨姐儿,这事儿你难过几天也就罢了,总不能一直不见人吧,她还比你小几岁呢,都能泰然自若,你这样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娘,她分明就是故意的,以前她家从未提起和蔡雍做亲,就是女儿那次说漏了嘴,不巧她就跟蔡家结亲了,分明就是截道。若她嫁给天子,或者嫁给身份更高的人,或者是在我说之前就定亲了,我都不会生气,我不仅不会生气,还会祝福她,可我关系和她那么好,她这般做不就是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