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知松看到那张纸上写的黑色大字后, 硬是被颜诺诺给气笑了。
颜诺诺半点没看出岁知松的异常,还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其实我这次成绩下降的最主要原因之一是, 我早恋了!”
岁知松手中的笔在指尖动了动, 直觉这个开场白和那张纸都不太对劲。他突然打断了认真解释的颜诺诺, 突兀的问道:“你这次考差了,难道不是因为你这段时间的懈怠和懒惰吗?”
颜诺诺被这句太过真实的话噎得一哽, 心虚的眼珠子转了转。她试图转回刚才的话题,认真地说:“当然这两个原因都有啦, 但我觉得早恋应该背更大部分的责任。”
岁知松作为颜诺诺的早恋对象,在听到颜诺诺这句分外不要脸的话后,心情十分复杂。要知道他最近可都是在一心一意帮助和监督对方学习,结果却还要莫名其妙的背上这么一大口锅。
这别说我们矜傲的岁家少爷了, 换谁谁都忍不了这盆脏水。
岁知松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似笑非笑地看着颜诺诺,疑惑反问道:“所以你的意思是,这件事得怪我?”
颜诺诺看着岁知松那双深邃的眼睛, 顿了顿,理直气壮地说:“对啊……”颜诺诺知道自己很不要脸,但没办法, 她要完不成任务就得被这见鬼的剧情线给弄死。
颜诺诺深深的明白,自己幼小的肩膀上正背负着大大的责任,在这个坑爹的世界里生活的越久,她就越懂得了一个道理, 那就是:这年头命比脸值钱,做任务的自己属于食物链最底层,并且永远行走在作死的道路上。
岁知松不轻不重敲击桌面的手,停了。他漆黑的眼眸一下子对准了颜诺诺,嘴角方才上扬的那丝弧度缓缓消失。
上一秒是漫不经心的玩笑,下一秒是面无表情的注视。
颜诺诺见证了岁知松的变脸,一秒就怂了。
她缩了缩脖子,立马改口说:“啊……个什么对啊!这件事怎么能怪你呢,怪我,怪我自己!”
“怪我当初一看到知松哥哥您的盛世美颜就不可自已的沉迷深陷,怪我没能把持住我那颗悸动的心脏。当然这其实知松哥哥你也是要付一点责任的……”
说到这,颜诺诺小心翼翼地抬头瞅了眼岁知松的脸色,见对方正好整以暇的等待自己的话后,她才兢兢业业的接着说:“怪你那双眼睛太过迷人,就像是澳大利亚的大堡礁,碧蓝澄净又迷人,使我弥足深陷,无法克制自己的深深爱上了你!”
颜诺诺说着说着就开始跑偏,按照惯例的吹上了岁知松的彩虹屁。颜诺诺一边偷偷观察岁知松的脸色,一边在心底抹了把汗,觉得这日子可真难混啊。
等她以后回去现实世界了,她一定要去出本书,名字她都想好了,就叫做——《我在异世界当舔狗的那些年》,或者叫《穿越时空后,我居然成为了这个……》。
颜诺诺想,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也没人规定她这个优秀的彩虹屁选手不能出人头地啊。她就是有点害怕,怕自己这么个随时随地拍马屁给习惯了,以后回去了也改不掉。
想想就好惨。
颜诺诺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出这些话后,岁知松表情看不出来喜怒,倒是888实在听不下去了。
它连忙大声喊颜诺诺:[兄弟你停一停,你停一停,诶诶你先别吹了嘿!你是来分手的,不是来拍马屁的靠!]
颜诺诺眨了眨眼,她这不下意识了吗。
她咳嗽一声坐直了身体,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耳朵,对俯眼凝望自己的岁知松说:“就,反正原因就是这个了。”
岁知松没吭声接她的话,就淡淡地看着颜诺诺怎么表演。
颜诺诺果然没有辜负岁知松对自己的了解,她将那张安放在一旁的白纸拿起,双手递到了岁知松面前。
她竭力忽视刚刚被自己带偏了话题,慷慨激昂地说:“正如你所见!早恋这件事对我们这些祖国的花朵危害极大,是阻碍我们在校园环境里茁壮成长的最大元凶!”
被迫成为元凶的岁知松掀起眼皮睨了眼她,没有对这个话题表达任何意见。
颜诺诺一心一意的发表自己准备了半节课的演讲:“要知道,我们中学生正是心理和身体都没有成熟的阶段,尽管这个时候的我们对爱情充满期待,荷尔蒙蠢蠢欲动,春天到了,又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咳咳,但是!我们那瘦弱且稚嫩的肩膀并不足以承担起这种感情的重量。”
到了这里,岁知松大概已经猜到了颜诺诺接下来要放什么狗屁了。
他已经完全回想起了自己刚才感到古怪的源头。毕竟,这熟悉的白纸和慷慨陈词的演讲,不就是颜诺诺第一次说要跟他分手的时候的场景吗?
颜诺诺正想要继续说下去,可她一抬眸便撞进了岁知松那双深沉冷冽的眼眸中,,当即卡了壳。
岁知松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嘴角虽然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但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就像是在询问颜诺诺:你想要什么时候死?
颜诺诺作为岁知松最贴心的小弟,当即读懂了对方眼底的深层次涵义。她觉得,如果自己说出要分手的话,岁知松说不定真的会弄死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