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别的,但看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
镇国公急于回来,脑子都是乱的,压根想不明白这到底是闹得哪一出。输人不输阵,他瞪着孙氏:“你老爷我刚从战场上回来,你不仔细迎接着,反而板着一张脸对我,有你这么对待功臣的吗?”
镇国公自以为自己是在战场上立了功的。他虽说也受了伤,可是却杀了好几个敌国将领,就冲这份儿功绩,他也不该被如此对待。
孙氏冷哼。
二郎说的果真不错。她如今都还什么话都没说呢,这老头子就拿着自己的功绩来压她,果真是仗着自己立了功了,就觉得自己有多了不得,真是反了天!
孙氏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气势不减反增:“少拿你挣得那点功劳来压我,我可不怕!要论功劳的话,你便是砍了再多的脑袋,也比不过我们家二郎。要是没有我们二郎的话,你哪儿还能这么悠悠闲闲的站在这里?做梦吧。”
一句话,把镇国公立马就压了过去。
孙氏这么说,镇国公也没办法反驳什么,毕竟她说的确实有道理。
孙氏见他气弱了下来,不禁又冷哼了一声:“我也不是故意要找你的茬,实在是你自己出尔反尔。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是怎么答应我的?一出了京,只怕连诺言二字是怎么写的都忘了。出尔反尔,你倒是做得淋漓尽致了。只可怜我一个妇道人家,被你留在国公府里头,为你日夜担心,寝食难安,我真想掏开你的肚子,看一看你究竟有没有心肠。”
“原来……原来是为了这么个事儿啊。”镇国公道。
“这么个事?”孙氏一听,火气立马又大了起来,“合着在你眼里,这些压根就不算事,是吧?”
镇国公哪里敢应呢。
其实他以前也担心过,担心自己上战场的那些事情传到京城,孙氏会找他麻烦。可那些事情毕竟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镇国公满心以为孙氏都已经忘记了。加上他如今又是终于回了家,很是不容易,镇国公从来也没想过孙氏会旧事重提。
“这都多久之前的事了,你还说它做什么?”镇国公嘀咕道。
孙氏掐着腰:“错了就是错了,不管多久之前的事情,总归是你不对。”
“是,我不对。”镇国公如今回来是想好好过日子的,可不愿意再跟孙氏一天到晚地吵闹:“往后我必定听你的话,不会再出尔反尔了,可好?”
“呸,一看你就知道这话不是真心的!”孙氏不依不饶。
“那你还想要我怎么着?”镇国公也烦了。
“怎么着?”孙氏狞笑一声。
她已经想了好几个法子对付这个死老头子了。孙氏还没有定下来要用哪一个,本来还想再看一看,若是那老头子真受了伤,那她就惩罚的轻一些;要是那老头子伤的不严重的话,那她就往死里整治他。如今……孙氏扫了他一眼,忽然觉得这些办法都不好了。
她悠悠地走到了边上,让丫鬟将椅子桌子都收回去。
“进来吧。”
镇国公看着这架势,忽然有些闹不懂了。不是说要他罚他么?怎么突然又进去了呢?难不成,不罚了么。可是他瞧着之前孙氏那个似笑非笑的眼神,就觉得事情压根没有这么简单。
镇国公不明所以进去了。不管怎么样,总归是不能在这些下人跟前丢脸的。
进去了之后,镇国公四处都看了看。
孙氏回过头会看到他这么一幅做派:“贼眉鼠眼的在瞧什么呢?”
镇国公扯了扯嘴角,也不反驳这贼眉鼠脸的一说了,只问道:“二郎没来?”
孙氏立马就看明白了这老头子的心思,笑话道:“你也不看看我们二郎如今是什么人,他这一天到晚地不知道有多忙,怎么可能还会回来,回来做什么?看你不成?大白天的做什么梦啊。二郎对他,还没有冰释前嫌呢。”
一句句话,就跟刀子似的,笔直地扎在镇国公的心坎儿上。
这话的力道可真是太重了,哪怕镇国公自认也是经得住的人,都被孙氏的话伤到了几分。
孙氏才不同情他呢,这糟老头子,就该如此对待他。
这还只是个开胃菜,等到晚上,那搓衣板便能派上用场了。房门一关,就叫他跪个彻夜不休。
反正她这回是不会让他有多好过的。
孙氏再没有对镇国公怎么着,只入夜之后,镇国公才总算是知道孙氏中午的时候为什么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了。
望着地上的搓衣板,镇国公脸差点都气歪了。
孙氏却一派悠然:“反正这屋子里头没人,你跪着的话也不会有人看见,更丢不了你的脸。当然,你也可以不跪,赶明儿你便一个人待在府里好了。你把我撂在京城撂了将近一年,往后我自然也该将你落在府里一个人过的,我去二郎那边,往后二郎成亲了,我便去侯府住着,有多自在,便有多自在!”
“二郎正好不愿意回来。我如今过去,正好跟他母子团圆。也省得你在这中间碍事儿了。二郎不待见你,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孙氏说完,便径自去床上躺着了。她是不怕镇国公跟她翻脸的。
镇国公脸色变了好几番。
他堂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