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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下滑的速度。
最后,一捻细细的弯月升入半空,照在人眼中,眼睛都是清凉的。
饭罢,恰好起风,时间赶得刚刚好。
沙粒扑扑打在房车外壁上,像是下起了一场滔滔的大雪。
两人躺在柔软的房车床铺上,穿着同款的短裤,裹着同一条被子,打着一盏小灯,漫无边际地聊着他们的奇思妙想。
他们有许许多多话可讲。
比如,今天他们在构思一件奇妙的事。
起因是南舟想到了在最后一个副本里,滞留在了车站的小明。
他小声问:“舫哥,如果时间能倒流,倒流到你想回去的那个点,你会做什么?”
江舫也小声答:“我去找你的作者,逼着他给你写一个来到我身边的结尾。”
南舟很是赞成:“嗯,等我出来,就去敲你家的门。”
江舫逗他:“我家住在公寓,不住独栋。”
南舟:“我去爬窗户。”
江舫:“我家的窗户很高的。”
南舟:“我很会爬高。”
江舫摸了摸这只自豪自己会爬高的猫猫的头发,用耳语的腔调继续和他说着平凡的情话:“乌克兰不大也不小,光是基辅,窗户总共也有几万扇吧。”
南舟:“那我就一扇一扇慢慢地开。”
“不嫌麻烦?”
“找到你,不麻烦。”南舟说,“你也可以在窗下种一棵苹果树,给我指路。”
“找到我之后怎么办?”
“嗯……”
良久的沉默后。
“就像现在这样。”南舟说,“和你躺在同一个被窝里,告诉你,我来了。我们在一起,七十岁、八十岁也年轻。”
被子间,两双腿裸·露的皮肤将触未触,将离未离,但都被不远处透来的热度烫到了皮肤。
“……是啊。是这样的。”
江舫的声音变得沉郁而温柔。
他侧过身来,压倒在南舟身上,亲吻了他的侧颈。
在他们生活的这方宇宙沙盒中,存在着一个固定的定律,那就是万有引力。
就像苹果树萌芽。
就像苹果下落。
他们必将相遇,就是这个宇宙的终极法则。
在黑暗中,南舟喘息渐渐转急。
微汗的一缕黑发沾在他的额头上。
他困惑地紧着声音,低声道:“你在……做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江舫笑着在他耳边念诗:“‘做春天在苹果树身上做的事。’”
江舫还要动作,忽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抬起头来,对于虚空中的某处粲然一笑:“还要看吗?”
那边负责观察他们动向的,早就红着脸关掉了一切图像接收装置。
江舫转过脸,转向了屏幕,活泼地一眨眼:“还有不知道是不是活在哪个世界的你们,也不许看了。”
世界啪咻一声,归于黑暗。
唯余满目山河,繁星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