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拥有操纵时间这种水平的逆天能力了,那他们针对南舟的措施未免蠢了点儿。
打个比方,南舟当初把boss困在仓库里后,他们根本不需要更新什么补丁,直接把时间倒转回去,不就能直接把boss掏出来了?
是不能随意切回吗?
还是因为在搞直播,没办法做这种手脚吗?
这是个很严肃的问题,甚至关乎他们将来能不能成功脱出游戏。
江舫托腮想了一会儿,又回眸望去。
那对马来游客占据了船另一端,不停手地拍照。
潜导在和船员吹牛,哈哈大笑。
这些nc,一点儿也没有身为nc的自觉。
他们出来旅行,或是安宁地生活在这里,每日载着客人出海,和客人搭讪,赚取不算丰厚的钞票,丝毫不觉自己的世界已经被人入侵了。
在他们看不到的尽头和边际间,还藏有多少个这样的小世界呢。
这样似有若无的虚幻感,终结在南舟的一握里。
南舟捏住他的手腕:“停船了。”
江舫回过神来:“是,我们到了。”
南舟:“那你可以教我了。”
江舫反握住了他的手,用指尖抚摸他的掌心:“嗯。”
自从跌入这无穷无尽的副本里,在万千虚象中,南舟就是他独一无二的真实。
距离他们不远处是一片兽脊似的小小岛屿。
潜点的位置非常优越,位于一条海沟上,海水吸饱了日光,在泼火一样的夕照下,显出动人的澄金。
潜导介绍,这里的海水条件优越,海下能见度在天气状况良好时能有十七八米节。
趁着夕阳未散,他们在金色的洋流中潜了一回。
南舟的游泳基础是0,但在运动这方面,他的神经是天然的优越强悍。
被江舫扶着腰带学一阵后,他已经学会了三种泳姿,只是没办法像江舫一样踩水,一停下来就要往下沉。
离开了泳圈,南舟在水里能依赖的就只有江舫。
江舫踩水的动作很自然,足尖鱼尾一样在水里徐徐摆动,再加上手臂上一点分水的动作,就能立在海里,胸线在海面上一起一伏,一隐一现。
南舟自然地搂上了江舫的脖子:“教我。”
江舫拿额头轻轻顶他的,模仿海底生物打招呼的方式:“不教。”
南舟:“你不教我,我就只能抱你了。”
江舫:“别客气啊,南老师。”
于是南舟把江舫当作了他的中转站。
游过几程,他就潜回来,抱一抱他的浮标,休息一会儿。
至于李银航,她只敢在海岸边划拉划拉水,对于夜潜还是有些恐惧的。
因此她在保证不下水后,她的单人旅费缩减到了400泰铢。
她安心地留在船上烤马鲛鱼。
鱼皮被烤得吱吱作响,边缘微卷起来,内里软嫩的鱼肉泛着诱人的焦褐色。
当他们简单用过餐,时至8点整,月亮升起来的时候,这片海域真正的美才含羞带怯地真正显露出来。
潜导和一名兼职潜水教练的船员也探好了路,在水里示意他们可以下来了。
做完耳压,穿好防护服,戴好主副两灯和备用的单瓶氧气,咬上呼吸管,南舟拉着江舫,顺着橡皮滑梯重新滑入水中。
南舟开始了生平第一次对海洋腹地的探索。
发亮的波澜间,白日里隐匿在礁中的生物开始巡游,展现出了与夕阳时截然不同的生物相。
因为没有日光来喧宾夺主,水是无底洞的黛青色。
于是南舟有幸在水里,看到了一大片星河。
水母尾带上拖着发光的细丝,优雅地结队迁徙着。
彩色的小丑鱼从红珊瑚中探了个头,旋即又消失无踪。
有不知名的浮游生物,透着青蓝色的光,水底的萤火虫一样,明灭交替,优游来去。
南舟立在这片奇幻的水中天地,心里安安静静的,很快乐。
夜间海洋的浮力似乎比白天更大一些,自由度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两个马来游客很是老实,一步不错地紧跟潜导的步伐。
这很安全,不过也错过了许多好景致。
南舟在脑中勾勒着诸多图像的轮廓,游得稍微慢了一点。
直到江舫对他打灯,示意他过去。
来看大海龟啊。
南舟向他游去,却正巧看到那只巨大的海龟舒张开肉感十足的粗短四肢,在水中作滑翔状,徐徐向他而来。
这种感觉极度奇妙。
它不像在游泳,宛如在致密的空气中优哉游哉,自由滑翔。
一时间,南舟分不清自己在海里,还是在云端。
而真正留在海面上的李银航,正在和一个热心的小船员一起收拾大家吃剩下的鱼骨。
她突然听到小船员惊讶地“啊”了一声。
他跑回了船舱。
隔着肮脏的、沾着海水腐蚀痕迹的玻璃,李银航听到小船员正叽里咕噜地用泰语向船长说着什么。
语速很快,听逑不懂。
语言不通的李银航只好放眼望去。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