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床、精神防控又基本为0的自己已经整个人软靠在了江舫身上,身体和精神都全方位做好了沉睡的准备。
他不知道江舫是怎么抵抗住睡意,单单给他脱了鞋的。
……明明江舫自己的鞋子都没能来得及脱。
南舟坐起身来,窸窸窣窣地给江舫脱下了鞋,好让他能躺得舒服点。
李银航一直神经紧绷地挺在床上,连鞋都不敢脱,随时准备跑路。
好好一张床被她活活睡成了棺材板。
南舟醒了,她才敢悄悄蹬了鞋子,蜷在床上,一边休息,一边等待江舫回来。
预备再次躺下时,南舟突然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领口。
发现扣子系得好好的。他再次纳罕了。
……自己向来是没有把衬衫领子解开的习惯的。
这个动作分明是多此一举。
南舟怀着隐秘的心事,衣冠楚楚地躺回江舫身侧。
大概是出于好玩,或是出于一点别的心思,南舟把穿着雪白袜子的脚探到江舫脚边,脚趾一动一动地踩在他的脚面上。
……催促他快点醒过来。
……
在距离南舟温软的唇畔只有几厘米时,江舫顿住了。
鼻息暧昧地纠缠、勾兑,在酵母、麦芽和糖霜淡淡的芬芳中,怎么看,接下来酝酿出的都该是一个至甜蜜不过的吻。
但江舫还是停了下来。
一方面,是他的理智在叫停。
另一方面,有种触感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怎么说呢。
有一种被流浪猫碰瓷蹭裤脚的感觉。
江舫低头看去,却只看到二人交缠在一起的倒影,和彰显着真心的欲·望。
刚才那一瞬的心动,以及眼前的场景,让江舫意识到,他在中毒。
对这种荷尔蒙导致的冲动,他从后天习得的只有不信任和痛苦。
然而他已经越界了。
因为一时冲动,江舫打破了本应该严格保持的安全距离。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一件事。
江舫垂下头,倒退一步,轻声说:“对不起。”
刚才那样好的氛围,刹那间荡然无存。
狼NPC:“……”你他妈是不是不行啊。
刚才的无数个节点,狼NPC都觉得能水到渠成了。
喝醉的时候。
坐在他脚上的时候。
二人倒在地上、有茶几做掩护的时候。
还有刚刚。
只要让他完成了过度的亲密动作,那么,他就能拉玩家沉入无尽的欲·海与黑暗中,再也走不出这永久弥漫着暧昧和潮湿的梦。
和《小红帽》里树立的形象一样,狼一直是个忠实的演员。
还是一个手捏着即时剧本、随时可以在幻境中那最旖旎、最高·潮的部分强势插·入的演员。
李代桃僵,取而代之。
但眼看着江舫已经起了生理·反应,狼NPC觉得自己只需要再接再厉就好。
他惟妙惟肖地按照剧本,继续出演:“你不舒服?”
江舫:“有一点。”
狼NPC念出南舟在此刻对江舫说出的话。
语气、神情,都是完美还原的直率与坦诚。
“南舟”:“我懂,你是想要求偶了。”
江舫仰头望向他,走向街角,将自己隐匿在了一片黑暗中:“只是一时的。任谁都会有这样的冲动吧。”
“南舟”认真发问:“需要我帮忙吗?”
说着,他就想靠近江舫。
然而,江舫却喊了停:“你就站在那里等。别过来。”
“南舟”不得不停下了脚步:“喔。”
另一边,黑暗中的江舫,面不改色地用一支圆珠笔的笔尖扎入了大腿。
疼痛助推着欲·望的潮汐渐次褪去。
他整理好衣襟,抹去额角的冷汗,恢复了光鲜的模样,缓缓步出黑暗。
南舟始终乖乖等在那里,没有离开一步。
狼NPC颇感无趣,现在已经离开了他的身体。
站在这里的南舟,是江舫记忆中的那个幻影。
江舫主动迎了上去:“刚才……对不起。”
南舟:“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江舫解释:“这在人类世界的规则里,是很失礼的一件事。”
南舟:“为什么?”
江舫:“因为,在不对人动心、不能负责的前提下,做出这种事情,是严重的不礼貌的行为。”
这是很诚心的致歉了。
南舟的回应却带着点小动物特有的好奇:“为什么不能动心?”
“心不动的话,心还能用来做什么呢。”
江舫哭笑不得,试图解释:“动心……不是可以在我们之间发生的事情。”
南舟:“我们不是朋友吗?”
江舫:“‘朋友’……不是什么事情都可以做的。”
南舟困惑地皱起了眉毛。
在他看来,和江舫这些日子的相处下来,世界上最亲密的关系就该是朋友了。
他对其他的关系不大感兴趣。
江舫继续教他:“有的朋友可以动心,比如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