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一个人,才要关住他。”
南舟眨眨眼睛,坦诚地表达疑惑:“我不懂。”
江舫不大习惯和人讨论“喜欢”的话题。
这容易让他回想起自己满口谈爱的母亲。
他笼统道:“以后你就会懂的。”
江舫向南舟讲解了如何帮助他“讨人喜欢”的计划。
计划很简单。
在某一个危险的副本场合,江舫会适当地放出南舟,让他有机会救大家一命。
当然,有一部分内容,江舫没有对南舟谈起。
人的信任和同理心,都是可以用来计算的筹码。
当信任值积攒够了,南舟自然有获得自由的机会。
南舟毕竟是个彻彻底底的人形,和大家相处的时间久了,模糊了次元的界限,大家也会对他产生共情。
简要讲述过自己的计划后,南舟同意了。
他认为这是合理的交换。
只是在获得信任之前,他都需要呆在江舫的背包里了。
江舫向他承诺,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他会放南舟出来。
南舟很乖地点头:“嗯。”
看他答应得这样轻易,江舫几乎有点想去叩叩他的脑袋。
他半玩笑半认真道:“就这么相信我?”
南舟:“嗯。你是朋友。”
江舫:“那些玩家,就没有一个说过要当你的朋友?”
南舟:“有。”
南舟:“可你是第一个带我出来的人。”
南舟:“他们都没有做到,你做到了。”
南舟:“所以,你是不一样的。我很喜欢你。”
江舫:“……”
他觉得南舟是一种格外奇怪的生物。
他走过许多人一辈子也未见得走过的长路,见过许多人一辈子也没见过的人。
大多数人从自诩成熟开始,就喜欢用话术包装自己,把自己武装成礼貌、委婉的样子。
表达爱憎时,都是如此克制。
即使是热烈如火的人,说起“爱”时,也多是兴之所至。
情爱烈烈,真心缺缺。
可南舟说话的那种语气,就像是把一颗心直直捧到他面前,认真问他:这是我的心,你要不要啊?
面对这种认真,江舫明明能做到游刃有余,却又总感觉自己时时处在失控的边缘。
这种奇妙的错位感,让他难免不适。
于是他决定少和南舟说话。
“锈都”的街道上冷冷淡淡,没什么烟火气。
夕阳是小小的一只熟透的鸭蛋黄,碰一碰都要冒出油汪汪的酥汁。
南舟趴在宾馆窗边,望着太阳,几乎呆了。
他在鸭蛋黄一样的夕阳下回过头来,对江舫说:“……太阳。”
对南舟来说,这应该是每天都可以见到的景象才对。
江舫不大能理解他的新鲜感。
他忍不住好奇,回应道:“是的。是太阳。”
南舟仰头道:“我没见过这种颜色的太阳。”
在《永昼》的漫画里,极致的颜色对比是一大特色。
所以,永无镇的太阳,不是白得让人雪盲,就是红得几欲滴血。
南舟的确没有见到过这样不同的太阳。
南舟盯着一个太阳,专心地看到它渐渐西沉。
直到一轮弦月爬上半空,南舟仰着脸,继续看下去时,江舫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如果他不阻止,南舟会一动不动地看月亮看到天亮。
他哭笑不得地把好奇猫猫领了回来。
南舟先去洗漱。
然而,要不是江舫再次把他从盥洗室里抓了出来,他能再研究吹风机半个钟头。
等江舫结束简单的洗漱,准备上床时,南舟已经在被子里了。
大床房里只有一床被子。
江舫自然而然地掀开一角,准备进去。
然而,江舫借着房内的暖杏色灯光,发现南舟把外衣外裤全脱了,只穿着自己穿过的那件对他的身形而言略微宽大的白衬衫。
白衬衫只能遮住他身后小半的雪白浑圆。
而南舟就这样毫无羞耻地躺在他的被窝里,歪着头看向天边的月亮,同时和他说话:“我还没有看过弦月在天上挂这么久。”
江舫:“……”
他轻轻吁出一股热流,假装并没注意到这一点,钻了进去。
……并刻意和他保持了一段距离。
躺下后,南舟还是好奇地问东问西:“朋友,都要像我们现在一样睡在一起吗。”
怕他出去乱跑,挑逗得他那帮心理素质一般的队友精神紧绷,江舫哄骗他:“嗯。”
南舟点头,记下了这个新鲜的知识点:“唔。”
南舟的手探向枕头下,却恰好和枕下江舫的指尖碰触。
江舫的手指谨慎地往后蜷缩了一下。
南舟问他:“你也不喜欢做噩梦吗。”
江舫低声:“嗯。”
南舟反过来安慰他:“放心,把手放在枕头下,不压着肚子,就不容易做噩梦了。”
江舫轻轻笑开了:“……谢谢提醒。”
两个人在被窝里望了对方一会儿,都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