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很。
不至于不合群,但就是典型的无机质男,很容易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之淞跟在梁漱身后,亦步亦趋地往贺队所在的房间走去。
他突然问了一句:“梁姐。他说他叫什么?”
梁漱:“谁?南舟?”
林之淞会意地一颔首,又不吭声了。
梁漱早就对他的古怪习以为常,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林之淞无声念着这个名字:
南舟……南舟?
连名字也很熟悉。
……
李银航抱着床栏,看着嘴唇惨白的南舟捧着一壶刚刚陆比方送来的用加热棒热好的70度开水,一口口抿着,嘴唇逐渐回血,心里也安定了不少。
不得不承认,有了“青铜”做后盾,她也不自觉松弛了下来。
尽管清楚那五名登山客身手灵活,很是诡异,但待在警察叔叔们身边,她很难提起强烈的危机感来。
南舟倒是摆出一心一意喝水的样子。
他心里转着什么念头,没人晓得。
无处不在的月光从窗外投入,将他的轮廓镶嵌成了毛茸茸、软乎乎的样子。
江舫轻易看穿了他:“在想什么?”
南舟放下绿色的行军壶:“为什么副本要叫‘圆月恐惧’?”
李银航想插下嘴,劝他好好休息,身体不舒服就不要想那么多,但想一想,她还是乖乖收了声。
她知道,无论是南舟和江舫,都不是会依赖别人的人。
江舫点出他心中所想:“你认为,月亮才是破局的关键?”
南舟:“当然。”
南舟单手比划出半个圆:“它那么大个,肯定是有原因的。”
江舫笑出了声。
南舟的思路总是奇怪而有趣。
偏偏又还有那么点道理。
南舟看他:“……笑话我。”
江舫顺毛摸:“没有。”
南舟把目光重新移向了行军壶。
壶内摇曳着细碎的银光,盛着半壶水,半壶月。
但一想到那来源不明的巨月,这剩下的半壶水对南舟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了。
他慢慢旋上瓶口,自言自语道:“还有,他们为什么要杀人?”
按登山客们的说法,月神是吃人的怪物。
真正的信徒,应该一句都不提醒南舟他们,送祭品给自己敬仰的神才对。
可他们明显是连“上山”这个动作,都不允许他们做出。
这样一来,谁给月神上贡?
月神不会饿死吗。
南舟直觉自己这番推测说出来,又要招江舫笑了。
他不希望江舫笑话自己的想法。
可江舫笑起来又很好看。
……真是两难。
江舫将他手里的水壶接过来,又拧了两圈,壶塞才被真正拧紧。
南舟看着他的动作:“你好像没有受到很大影响。”
他指的是他的恐高症。
江舫笑道:“幸亏我们只是登山,不是攀岩。”
南舟坦诚道:“嗯。我放心了。”
江舫看他这样严肃地讲出“放心”两字,忍不住随口笑道:“怎么这么关心我?你心里有我不成?”
南舟摸摸自己的胸口,仔细估量了一下,慎重道:“我心里当然是有你的。”
江舫:“……”
李银航:“……”不是,他们现在说这种话已经不避人了吗?
南舟疑惑反问道:“这需要问吗。难道你心里没有我?”
江舫:“……”他被这一记直球后打得有点耳鸣。
江舫低咳一声,脸颊微红,迅速岔开话题:“饿吗?刚刚找到了一点压缩饼干。”
南舟:“嗯。”
从小楼里找到的压缩饼干,口感和味道都差到惊人。
要说滋味,跟吃加厚版的草纸没有太大区别。
但南舟抱着饼干袋咔嚓咔嚓地咬,没什么嫌弃之色。
……总之,非常好养活的样子。
在南舟慢吞吞啃完了一包压缩饼干、又把怕冷的南极星从仓库里放出来透一透气、又把它放了回去后,全副武装的贺银川推开了门,神采飞扬地对三人一挑眉,比了个口型。
“收拾收拾,准备走了。”
……
壁虎男人回去报告了山下还有登山者行踪的情报后,队长模样的锤子男皱眉思量许久,让黑熊男和壁虎男下山去查探情况。
锤子男和冰锄女留下了。
两小时后,那座水泥小楼凭空消失了。
但锤子男和冰锄女的脸就像是被这雪山罡风吹得面部神经麻痹了似的,面无表情,仿佛这样的神迹对他们来说是司空见惯了的。
茫茫雪野上,有八个身影忙着架设帐篷,一副打算在原地安营扎寨的样子。
锤子男隔着雪丛,定定注视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
……他们,是有可能上山的人。
……他们的话不能相信。
……全部是谎言。
大概是因为有熟手的原因,他们的防风帐篷很快搭建了起来,内里的防风灯也暖融融地亮了起来,将雪地映出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