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法。”
“最好的做法,就是没有对手。”
在南舟思考时,江舫把自己还没有说出口的话尽数咽下。
如果是他,他不会像谢相玉这样远离众人。
他能以现在的状态,完美融入和大家的合作中。
他有把握让孙国境他们对自己死心塌地。
他能确保孙国境他们死的时候,还会以为自己死于鬼魅之手。
南舟一副“原来是这个样子”的恍然神情。
江舫问:“怎么样,很恶劣吧。”
南舟却是神色如常:“没什么恶劣不恶劣的。不过是另一种玩法而已。”
他又说:“杀了队友,不就少了积分了?还是不划算的。”
江舫反问:“如果这个游戏里的设定是奖池积分制,队友越少,最后能从奖池里拿到的积分越多呢?”
闻言,南舟慢条斯理地捧起手里的保温杯,热热地喝了一口。
里面是蜂蜜水。
他说:“那如果是这样的话,其他队伍肯定要先杀我们的。”
“他们不动手,你就不动手吗?”
“是的。”南舟严肃道,“不然我们不就不占理了吗。”
……江舫有被南舟微妙地可爱到。
南舟说:“这种玩法很简单。但我不喜欢。”
那种把和自己长得一样的人的脖子扭断的感觉,一点都不快乐。
“对。我知道。”江舫说,“所以,我不会去做……”
说到这里,江舫突然按住耳朵,小幅度吸了一口气。
南舟面色一紧:“怎么了?”
江舫看他戒备十足的模样,低下头来,单手撑在了一侧书架上,作摇摇欲坠状:“……又听到了。”
这是江舫的第四次了。
上午他独自去洗手间的时候,听到了第三次“沙沙”声。
于是,他当时正在行走的那条走廊,变成了无尽的回廊。
且两边的伟人头像,眼珠死死锁定在了他的身上,随着他的行走缓缓转动,目光怨毒森冷至极。
江舫尝试走过一圈半后,当即决定闭上眼睛,向后倒退而行。
不一会儿,他就回到了拐点。
见他又听到了那种声音,南舟的骑士病当即发作。
他用他一贯的性冷淡腔调予以安抚:“你不要害怕。一会儿就过去了……”
然而,下一秒,他目光骤然转向不远处的一角。
南舟周身气质明显一凛,像是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猫科动物。
江舫也察觉到了他神情的剧变,循着他的目光看去。
但他目光的落点分明是空无一物的。
南舟低声说:“有人。”
他补充道:“……我感觉。”
江舫舔了舔嘴唇,把本来就艳红的嘴唇抿湿了一点。
他说:“你太紧张了。今天晚上还是留在宿舍好好休息吧。”
南舟转过来,和江舫对视片刻,似乎从他的眼中读出了某种信息。
他注视着他的眼睛,专注地应道:“好。”
距离两人两台书柜开外的地方。
木制书架旁侧的一层薄灰上,落了三枚不甚清晰的指印。
谢相玉刚刚才来。
他并没有像第一次险些被南舟抓包时的躲闪,而是立在书架之后,隔着两层书林,堂而皇之地打量着南舟的脸。
半长卷发下耳朵的轮廓。
侧面喉结鼓突的弧线。
被卫衣覆盖住、仍然形状分明的肘骨尖儿。
下垂的手腕上微蓝的静脉。
被白袜包裹着的、细长得让人想去握上一握的脚踝。
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完美得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
谢相玉最喜欢吃黄桃蛋糕。
在吃蛋糕时,他总喜欢把最喜欢的黄桃留在最后。
于是,他将目光投向了江舫。
今天晚上,或许自己可以先解决掉不重要的人。
南舟刚才关心江舫的表情,实在太动人了,动人得让谢相玉有些迷恋。
他很期待南舟一觉醒来,看到江舫喉骨碎裂、死不瞑目的表情。
一定,非常,让人愉悦。
……
这份愉悦,一直持续到日落月升,夜沉时分。
谢相玉在留学生宿舍楼的天台边欣赏了许久的月亮,惋惜离满月还有十天左右,并精心构思好了自己送走江舫时的送别词。
“江舫,你好。”
尽管那个时候,江舫未必能听到自己的声音。
但这种仪式感必须要有。
过去二十三年的生活,谢相玉都是在乏味的生活中无聊度日、虚磨时光。
所以他爱这个让他焕发了活力的《万有引力》。
他也有必须要完成的心愿。
所以,杀掉南舟,也是他的诉求之一。
谢相玉承认,他的确对南舟有着近乎狂热的兴趣。
然而南舟这样的人,几乎是注定能走到最后的,到时候再和他碰上,可没有这样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了。
南舟必须死。
只是不能在今天。
怀着这样隐秘又热烈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