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都在顷刻间汇聚至白衣剑修的丹田——
他要结丹渡劫了。】
“是不是特别惊悚,当时我们年纪也小,哪里见过这等场面,忙着哭天喊地要汇报掌门师尊——首座师兄被食人蚁抓走了!结果传讯令牌还没有连上师尊,首座师兄自己屠了万蚁骷髅洞,顺带渡完劫,之后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走出来了。”
“这就是我辈楷模!”
言如锦讲的眉飞色舞,描述得也十分生动形象,可惜——
小师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得心不在焉。
安师弟就不必说了,他这个自幼修了无情道的人,成天木着一张脸没有多余的情绪。
至于首座师兄……他本人自己的遭遇,要什么激动和感慨?不打断言如锦已经是真情实感的从容了。
“要不今日先说到这里,我去帮白述师兄一块巡察一圈。”
言如锦估摸着自己的酒壶也空了,正好可以在尴尬来临之前,趁机溜走。
陈六安虽然眼盲,但心不盲。他对周遭的气氛很是敏锐,也站起来开口道。
“我也。”
“告退。”
陈六安惜字如金,若是不得已要说出长句子,他也会把一句话拆成两三词,粗略的说出来。
“啊好,那两位师兄明日再来喝酒喝茶吃糕点。”楚衍点头。
“我这酒已经喝没了,出门的时候哪里想到会有今日?带少了!只能到东之巅的时候再补。”言如锦非常惋惜。
而陈六安却是微微颔首,说了句,“好。”
这位小师弟的茶点很好吃。
小师弟周遭的气息也很……
陈六安不知如何描述那样的气息,只觉得这样的感觉像他伫立在日光下,很是干净舒适。
*
待两位师兄走后。
楚衍放下手中的茶杯,身体朝谢云冥的方向凑了凑,一双眼睛漆黑温润,“师兄,你给我讲讲,你当初如何筑基?让我学习学习!”
楚衍还没有放弃这个先前不了了之的问题。
他真的好想知道。
在原书写不到的剧情、但又被这个世界自动补齐了的——谢云冥的过往。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心头挠了一把,心痒。
坐在楚衍身侧的白衣剑修垂着眼眸,目光难得没有看向少年殷切的面容,像是漫无目的的注视着茶杯的水面,道了一句。
“你学不来。”
楚衍:“……”
楚衍被他这句话噎了一下,嘴上却喃喃,“可是先前言师兄和六安师兄,他们的筑基方法我也学不来啊。师兄又为何让我听?”
为何让他听?
谢云冥将目光转到了少年身上,那疑惑的神情里又好似带着一分委屈的感觉。
哪那么多为什么,不谈论筑基,难道要谈论山门外的花红柳绿?
尤其小病秧子师弟鲜少出过门,会被这些东西吸引是理所应当。每当他被什么吸引的时候,眼底都会不自觉的流露出艳慕的神采。
在别人面前……
师弟在别人面前丢人,当然不行。
谢云冥的神情平静,到底还是开了金口。
“我筑基时,正逢大火烧荒,寸草不生,阴风乍起,雷云堆积。就那么突破了。”
只是那时他尚且年幼,以为天将降雨。
没想到,这天雷,是专程来劈他的。
将他的那根仙骨从□□凡胎中硬生生劈了出来,周遭的灵气才如江河泄洪一般找到了归引,汇聚到了他的体内——
从未曾引气入体的凡胎,径直劈到了筑基。
谢云冥自久远的记忆中回神过来,眼前的人还意犹未尽的模样,“能不能展开再说说?这也太模糊了。”
“想知道?”谢云冥嗤笑了一声。
这熟悉又久违的尾音令楚衍有些迟疑,谢云冥已经许久不嘲讽自己了,但是这声话语,还有什么深意吗?
楚衍终究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想知道。”
“那也得等师弟你筑基了再说。”谢云冥的嗓音又恢复了平日的散漫慵懒,“少话些心思在不该花的地方,知道么?”
“……噢。”
问到最后只捞到了一个延期久远的答案,还有他师兄言下之意——那些话本不准看。
楚衍有点焉嗒嗒的。
不过,金旭车飞行的速度很快,原先预计要十多天才能到达的东之巅,这次只要五六天!
自从上次在藏书阁看到了那一系列的《东之巅·xx》的话本,楚衍凭借着自己多年的直觉,盲狙那些话本在东之巅城内,肯定也有的!
也不是他以逸待劳,荒废修炼沉迷话本,他只是想把上回那本《东之巅·情劫》看完就撒手!
楚衍在心底悄悄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