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若是当着林兄的面被那几个人一顿喷他的面子丢了不要紧,林兄信了那几人的话,当真以为他骄奢淫靡怎么办。
赵河一时进退两难,犹豫时,林时恒已经站在了甲板上,还颇有些疑惑的微微转头来看向他,“赵兄?”
“我腿在这台阶上卡了一下。”
赵河勉强找了个借口,笑容勉强的抬脚也走了上来。
林时恒也没去和那几个看着就知道是进京赶考举人的三人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到了甲板的另一边,远远望着水面上的景色。
赵河来时,恰好听到他的感叹声:“果然是好风景。”
他抬眼望去,除了水,还是水。
哪里就好风景了?
哦,肯定是林兄因为生病久未出门,所以看见一片水也觉得好看。
赵河表示理解,为了表示自己与小伙伴的品味是一致的,也跟着赞叹了一句,“的确,好风景。”
林时恒的眼落在随着他们坐着的这轮船游走,时不时跳出水面的小鱼。
“这些鱼儿真是活泼可爱。”
赵河看向那些鱼群,虽然不觉得几条鱼跳来跳去哪里就可爱了,还是也跟着赞了一句:“的确,还很漂亮呢。”
“赵兄你看,那条鱼的鱼鳞被太阳这么一照,像是会发光一样,个头也是这些鱼中最大的。”
原本只是为了兄弟附和的赵河也被这话提起了兴致,俯下身看去,果然看到了一条肥硕大鱼正在翻滚,看着就精神奕奕。
“的确,个头很大。”
林时恒盯着那条鱼,温声道:“这么精神,味道应该不错。”
赵河跟着点头:“看上去是很鲜美……”
嗯,等等,味道?
不是在赏鱼吗?怎么转换到味道上面来了。
他还有点没反应过来,甚至以为自己听错了,结果一抬眼对上林时恒的目光,却见面前青衣书生有些腼腆的笑着道:“许久未吃到织县清蒸鱼了,今日见到这条鱼,倒还真有点想念。”
这么一说,赵河脑海中也自发的冒出了清蒸鱼的美味来,自从他上次说要弄药膳之后,书童果真尽职尽责每天只做药膳,再没做过那好吃的清蒸鱼了。
想起清蒸鱼这道菜的美味,赵河再低头看向下面的那条肥硕状鱼时,眼神就十分不对了。
一个没忍住,他提议道:“这船上可以钓鱼,不若我们钓条鱼上来,今日吃清蒸鱼如何?”
一说完,赵河又开始后悔。
钓鱼对于大部分书生来说都是比较残忍……
“赵兄这主意好,我去找水手问问有没有钓鱼用的用具。”
“哪里需要劳烦林兄,让我这手下人去便可以了。”
见着林时恒不光没觉得钓鱼残忍仿佛还很赞同他一般,赵河微微讶异的同时又觉得他们二人果真十分合得来。
瞧瞧,连钓鱼都是,可比那帮酸书生好多了。
在两人都拿了钓鱼竿开始钓鱼时,酸书生三人组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
若是别人这样做,他们肯定不会有什么,但既然一眼瞧见了那边的赵河了,三人互相看了看,都甩着袖子风度翩翩的走了来。
“赵兄,如此碰巧?我等三人在探讨诗作,不知赵兄是在作何?”
赵河一听到这声音就觉得牙酸。
明明刚才他上来的时候这三个人就已经看到他了,现在还装什么刚瞧见,还他在作何,手上拿着的钓鱼竿不认识么?
可即使心里再多槽,赵河也不得不站起来,实力假笑:“原来是胡兄你们啊,我方才瞧见这么大的风还有人站在上面拿着折扇摆还觉得奇怪呢,现在知晓是你们就不奇怪了。”
为首的举人握着折扇的手一紧,脸上的笑容也微微沉下。
“赵兄是在钓鱼?”
赵河又是一顿假笑,将手中的钓鱼竿拎起来给他们看:“胡兄怕是久未出门,连钓鱼竿都不认识了么?”
他们关系不和整个书院都知道,赵河也懒得学这几个人假模假样,从前他还惦记着辩驳,时间长了也就看开了,何必与这些成绩不如自己的人计较呢,和他们说话的功夫都够他看一遍书了。
若是以前,他这么一顿怼,早就将三人气跑了,只是今日,三人却是依旧站着不动,微微俯身往下看。
还是那胡兄开口,一开口便是悲天悯人的叹了口气,“这鱼儿好端端的在水中游着,活的好好的,为何赵兄要这般残忍,非要将他们钓出水中?”
赵河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们一眼。
“自然是吃了。”
三人望向他的视线中顿时又都集中满了看罪人一般的谴责。
“赵兄,你家财万贯,自小便有俾仆照顾,食便天下美食,穿华服,行华轿,不缺吃喝,为何还要以将鱼钩置于活鱼嘴中取乐?”
赵河:“……钓鱼不都是这般?”
“鱼儿口中入钩,自然痛苦无比,我们是读书人,该有慈悲心肠,再加上我们还有举人功名,日后就算是不能金榜题名,也依旧能够选官,未来便是许多百姓的青天,试问,若是青天见到百姓口中入钩鲜血淋漓还依旧满不在乎,天下的百姓该怎么想?”
赵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