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晕。
秦牧则用的什么酒?怎么这么烈, 他的酒量虽然说不上千杯不醉,倒也不是一杯倒。
好安静啊。
影影绰绰间, 他似乎看见了一个高大的背影, 戴着冕冠的人转过头来,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来,“兄长, 你醒了?”
“我……”晏秋一张嘴才发现声音也沙哑得不行,他要坐起来时顿住。
行动间清脆的响动声吸引了晏秋的注意力。
他垂眸看去, 才发现手脚都被金链束缚。
“兄长喜欢吗?羡之送给你的礼物。”秦牧则拨开珠帘进来,鲜红的床帐似乎要滴血一般。
“陛下这是……”晏秋抬起手有些茫然。
“兄长果然适合金色。”秦牧则赞叹着握住晏秋的手, 然后低头在冰冷的镣铐上亲吻了一下再移到晏秋的手腕上, “如我想象中一模一样漂亮。”
“陛下……”
“兄长该叫我羡之。”秦牧则不赞同道,“兄长,这是我特意请人帮你做的。”
“你到底要做什么?”晏秋的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的阴谋论, 他自然不相信秦牧则要铲除他这个异姓王。
他脑子里隐隐约约有个想法,但是他不敢这样想。
“这样了兄长还不明白吗?”秦牧则的手指落在晏秋的脸上,“羡之心悦你, 自幼开始, 兄长便是我憧憬的对象, 我十四岁第一次长大成人做梦的对象就是兄长。”
晏秋微微张了张嘴, 看上去似乎是呆住了。
“兄长一定觉得我很恶心吧,毕竟兄长一直把我当作弟弟。我也想过, 一辈子做兄长的好弟弟, 只要兄长不要离开我不要真的喜欢别人,别的我都可以忍。”秦牧则低低的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压抑而悲哀, “但是我的兄长, 一点都不乖,为什么要喜欢隋让?三年前就喜欢他了对吧?”
“陛下。”晏秋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脑子里都是空白的,但是没有秦牧则想象中的恶心,他喃喃,“所以,你把我锁起来了?”
“兄长为什么还要叫陛下?”秦牧则的脸凑过来,像是带着笑,那双眼却格外可怜,“兄长,叫我羡之。”
晏秋愣愣地看着秦牧则,他不知道秦牧则什么时候喜欢他的,也不知道秦牧则为什么喜欢他,更不知道对于秦牧则来说,明明喜欢他还看着他和别人亲近是什么心情。
“兄长为什么不叫?已经很讨厌我了吧,不想与我说话了吧。”秦牧则的脸色渐渐地暗淡下来,“无妨,如今兄长只能见到我了,只能……只能与我在一起了。”
“今天早晨隋让已经领着数千将士出发去西北了,兄长在想他发现你不见了来救你吗?没可能的……”秦牧则的亲吻落在晏秋唇角,他低声说,“兄长,秦牧则来不了的,我会让他永远回不了陇京。”
“陛下。”
“兄长叫我羡之好不好?”高高在上的帝王跪坐在床前,近乎恳求一般叫着,“兄长,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
晏秋沉默地垂眸看着秦牧则,他伸出手轻轻地摸上秦牧则的脸,冰冷的链子蹭在秦牧则的脸上,秦牧则一动不敢动。
“羡之。”晏秋的声音也轻轻地,“现在这样,你高兴吗?”
秦牧则眼中隐隐有泪光,“兄长现在对我一定很失望吧?”
晏秋收了手,脸上的温度骤然远离,秦牧则心头一紧忙抬头看着晏秋。
晏秋问,“什么时候有这样的想法的。”
什么时候想要把他关起来。
“那日。”秦牧则低声说,“我在你房门外听见了你和隋让的话,我……我心中嫉妒。”
晏秋微微叹了口气,他道,“陛下与隋让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秦牧则有些激动,“为什么我和他不一样,兄长,我与你一起长大,关系更加亲密,我们可以做任何事,隋让不可以做得我们也可以,难道不是吗?”
晏秋目光清凌凌地看着秦牧则没有说话。
秦牧则有些失望,他的手指摩挲着晏秋的手腕又亲了下去。
晏秋一动不动,任由秦牧则亲吻。
“兄长为什么不反抗我?”秦牧则轻声问,“是觉得与我多说一句话都嫌烦了?兄长现在心里一定在想着隋让吧?”
晏秋无声叹气,他声音温和,“羡之,你不应该是这样的。”
“那我应该是怎么样的?兄长觉得我应该是怎么样的?”秦牧则的声音有些急促,“那么兄长呢?”
晏秋一顿,“我又如何?”
“兄长真是过分,明明在隋让面前那么真实那么鲜活,你会骂他凶他与他亲昵,但是面对我的时候永远都是现在这样。”秦牧则掐着晏秋的腰,又低低的喃喃,“永远都是这样温温柔柔的,从不对我生气……”
晏秋不懂秦牧则在想什么,对他温柔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