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墨抱起她到床上继续,天快亮的时候,微弱的光线穿过窗帘缝隙,能看到一个忙碌的身影。
他在换床单,铺好一边,把她抱过去,再铺另一边。
宁千夜感觉身体两次腾空,没安全感下意识伸手抓东西。
她抓住他肩头,微微眯开眼睛,看他在很认真地整被子,就没管他,睡死过去。
天亮以后,程墨打完拳上楼洗个澡,换身衣服去上班。
宁千夜一觉睡到中午,实在被电话铃声吵得不行才起来。
她把手机按免提,有气无力地说:“喂,干嘛。”
丁锐听着她声音不对劲:“你昨晚干嘛了,声音怎么哑成这样,感冒了吗?”
宁千夜轻咳,清清嗓子,感觉说话还是很吃力,她喊了一整个晚上,嗓子能好吗。
“说正事。”
丁锐经过她提醒才想起来:“哦,宁姐,昨晚我把车开走,步行回来的,做足了戏,就是不见人来。”
宁千夜开口:“那人应该知道监控坏了。”
“这件事我没跟人说过啊,那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法子行不通,但还得把戏演完,不然会打草惊蛇,我现在就去。”宁千夜掀开被子下床。
她站在镜子前,黑眼圈,脖子上的红印,一副衰老的模样。
宁千夜画了个淡妆,让自己尽量看上去精神些,她拿起车钥匙离开。
她进入墓园,跟着丁锐去仓库,在清点装备的时候,他们不能当做没看见,只能主动出击。
丁锐把人召集在小客厅里:“荧光粉怎么少了一半?我这才拿的,谁给我霍霍完了?”
他们面面相觑,平时他们很少碰仓库里的东西,夜晚就照例巡逻,然后混日子,月底领工资。
“老大,我们都没碰过。”
丁锐生气地说:“没碰过,少了这么多,当我瞎呢,被老鼠吃了?你们别跟我蒙混过关,谁拿的,自己乖乖放回来,我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
宁千夜作为每年业绩第一,说话也有一定分量:“我知道我们这份工作工资很低,但你们有不少人在外面值班的时候赚外快,我们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包括你们每年业绩不达标,我都给你们填上。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要是被我发现你们拿着仓库的东西,卖给别人赚取收益,我打断你们的手。”
丁锐见宁姐气势这么足,在旁边帮腔:“对,手都给打断,你们尽快把荧光粉还上,不然这个月工资全部扣半。”
“老大,又不是我们干的,关我们什么事,还得扣工资。”
丁锐就是要给那人施加压力:“我们是一个整体,不分你我,东西不回来,月底照扣工资。”
散会,宁千夜跟着丁锐走进办公室,丁锐把门关上,紧张地说:“宁姐,这招管用吗?”
“我们这行赚得少,他们也到交女朋友的岁数,不会跟钱过不去。”
丁锐给她倒了杯水,见她脸色不太好:“宁姐,你身体真没事?”
“就是没休息好,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行,有情况我再告诉你。”丁锐亲自送她出去。
他回来的时候就听到他们在议论:“也不知道是谁动了仓库里的东西,连累我们。”
“会不会是老大无中生有,就是要扣我们工资?”
“我们老大是这样的人吗,这么些年,我们这狗都看不上的业绩,老大还留着我们,这份工作不相当于白给我们钱?”
大家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在心里打消这种想法。
“那就是有人拿仓库东西出去卖,但卖给谁,谁喜欢跟鬼打交道?”
“这倒也是,想的头都大了,回去睡觉吧。”
丁锐听着他们聊天内容,觉得这件事应该和这堆人没关系。
这时,突然有人喊他:“丁老大,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丁锐站起来看到是边晓天:“我,在这里运动啊,你干嘛呢?”
边晓天拿出身后的泡面:“我肚子饿了,吃点再去睡。”
“一天到黑就知道吃,业绩的事,你是一点不上心。”
丁锐碎碎念几句,朝自己办公室走去。
宁千夜开车回别墅,上楼去补觉,完全错过程墨打来的电话。
程墨打给管家,知道她好好待在家里,想着她应该在补觉,就没再打电话给她。
他接到展宇电话:“程总,S集团的人到酒店了。”
程墨直接跟技术部总监请假,去了酒店,他找到S集团负责人。
S集团负责人确定老板在国内并没有联系人接待他们:“你是?”
“王斯先生,我是程氏集团的人,来跟你谈一谈合同的事。”
王斯听到他能叫出自己名字,想必来之前就已经调查过自己。
“我们已经决定起诉孙伯俞,这份合同是他瞒着公司跟你们签订,是不作数的。”
程墨笑了下:“我们很想和S集团达成合作,共同开拓双方事业版图,这份合同已经走法律程序,即便你们告赢,孙伯俞坐牢,但你们依旧要赔付违约金。”
“我们有专业的律师,这份合同我们事先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