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书就誊录,没有的话就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书,看上去毫无破绽,对吧。”
刘一斤点点头:“可以说毫无破绽,按照道理来说,我们可以怀疑所有人,唯独不会怀疑这个人。”
梦瑶嘴角勾起一个弧度,轻轻地将半张纸放在刘一斤面前:“大人请看。”
刘一斤见皱巴巴上的废纸上写了一行诗:清远孤鹤扶摇而上。
笔力苍劲,锋芒毕露。
刘一斤心神一动:“这是汪鹏写的?”
梦瑶点点头道:“一个能写出如此诗句的人,大人真的认为他是一个什么都不管不问的人吗?”
“这东西哪儿来的?”
“汪鹏桌子旁边的垃圾篓里。”
刘一斤不由地赞叹地看了一眼梦瑶:“做得不错,可是你怎么知道这字迹就是汪鹏的呢?”
梦瑶笑着又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条:“这都是扒出来的,而且这些诗词文章虽然被撕得粉碎,但是从字体行间也不难看出这个人心有丘壑。”
刘一斤嗯了一声:“既然如此,那就让人将汪鹏监视起来吧。”
“已经安排下去了,我让狼卫的人全天候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包括他所接触的人和经常去的地方。”
“做得不错。”
袁硕从外面急匆匆而来,低声道:“大人,兵部尚书姚远来了。”
刘一斤走了出去,姚远趾高气扬地道:“刘大人,肃王让我过来问问你,监察司对肃王府的禁足是不是该解除了?”
刘一斤笑道:“这是自然,陛下有旨,从今天开始,解除对肃王府和宰相府的禁足令。”
刘一斤转身对着身边的袁硕道:“你安排人过去一趟,将肃王府和宰相府的禁令取消了,将咱们的人带回来。”
宰相府门前,一队黑甲铁卫列队远去,而得到消息的刘涌却没有丝毫表情。
他轻轻地写好最后一个毛笔字,将笔放下:“老夫都快习惯不上朝的日子了。”
吏部尚书金冰站在一旁,一脸谄媚:“大人不上朝,朝堂各种事务都堆积在那里了,前段时间陛下将红批的权利转到了内阁,可是那几位老国爷都是清闲的主,谁懂朝堂之事啊。”
“我看这是陛下着急了。”
刘涌一脸得意:“陛下自登基以来,一直想要效仿先帝爷的垂拱而至,可她终究是个女人,根本建立不了任何威信,监察司在先帝爷时是何等的威风,现在成了什么样子,简直乱弹琴!”
金冰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大人,那锡坤难道真的是弥勒佛教的人?”
刘涌淡淡地看了一眼金冰,后者脸色煞白,慌忙道:“下官也是这几日听到的风言风语太多了,所以好奇。”
刘涌拿起毛巾擦拭了一下双手,落座饮茶:“是不是弥勒佛教的人那还不是监察司一句话吗?”
“大人的意思是锡坤是冤枉的?”
刘涌摇摇头:“监察司大牢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我都不知道,但是监察司毕竟是独立于三司之外,原先有张兵在,我们还能多少知道点什么,但是这个刘一斤一上台不仅将锡坤拿了下来,甚至连张兵现在到底什么样都不知道。”
“哎,年轻人啊,对权力的把控太贪婪,可不是一件好事。”
金冰慌忙转移话题:“大人,很多大人知道今天解除禁令,都想过来拜访一下你老人家。”
刘涌摆摆手:“不用了,回去告诉他们一声,老夫很好。”
金冰慌忙告退。
刘涌将茶杯放在桌子上,拍了三下手,一个俏丽的丫鬟从门外走了进来:“大人,有什么吩咐?”
刘涌神情微愣了一下:“小月呢?”
“回老爷,小月姐陪着夫人出去烧香拜佛了。”
刘涌皱眉:“这个时候烧什么香!”
刘涌微微迟疑了一下:“也罢,这一次就由你去,去古襄路的悦来茶坊找一下兰贵人,就说我的老茶喝完了,问问她有没有老茶,如果有的话就给我拿三两,如果没有的话,就问问新茶,知道了吗?”
丫鬟恭敬地弯腰,转身离去。
古襄路是玄武街尽头左边的一条道路,这条路上茶楼林立,作坊无数,是帝都有名的品茶游玩的好地方。
而古襄路上最繁华的茶坊有两家,而这两家也正好是错对面的商铺。
悦来茶坊门口,一身白衣的春夏含笑站在那里迎接着每一位走进去的客人。
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不远处,马车毫无雕饰看上去朴素非常,放在一众马车中间毫不起眼。
而春夏见到这马车后,不由得神情微动。
马车上走下一位身穿绸缎的丫鬟,这丫鬟淡淡地看了一眼悦来客栈的牌子,直接就走了进去。
当春夏见到这个陌生的丫鬟时,不由得微微皱眉,因为按照之前的约定来说,每次过来取茶的应该是宰相府的小月姑娘。
“这位姑娘,你是买茶还是找人?”
春夏含笑地迎了上来,微微笑道。
丫鬟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语气冷漠地道:“我要找兰贵人。”
春夏神情微动:“你是?”
“我是宰相府的人,你让兰贵人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