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要永远失去什么世界上最宝贵的事物了。
那个他最珍惜的事物,本来应该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事物,那句还没真正对你说出口的话......楼梯间遍地都是尸/体,但是他只仿佛看不见一般冲下去,即使是黑暗中也亮起灯火。
那双金色明亮的眼睛还会在盛开的樱花和日光下微笑回眸,呼唤他的名姓——
嗒。
松田阵平跃下台阶。
然而就在此时,他忽然感觉空间又在隐隐地震动,习惯性侧头去看——
轰!!!
瞳孔在此时骤然紧缩,明晃晃的滚热气流忽然狂风巨浪从旁边冲出来——门框碎裂,无数楼板石砖当头砸下!他只来得及本能地抬手护住自己,立刻被碎石迎面撞翻,直接冲入了下层的空间里!
*
轰隆隆......
隐隐间似乎有雷鸣般的震响从顶楼传来,破碎的顶灯被晃得又掉下几片玻璃来,稀里哗啦地洒在地板上。
四周尖叫炸起,无数纷乱的脚步全在发疯似地奔逃。
只有格兰利威逆着人群前行,一手握着短刀,另一手提着捡来的枪.......枪/口不住喷吐出火光爆射,沿途扫爆了无数仪器和大门,玻璃碎片尖锐四溅,整条走廊充斥着鲜血和死/尸的气味,灰尘弥漫至顶,所有视野几乎全都被硝烟淹没。
他浑身衣服都已经被血染尽,灰暗的眼瞳空洞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在此时只机械性地开/枪.....拔刀.....收刀........
一具具躯体在他的眼前倒下。
但那双茫然的眼瞳却依然只像是浸泡在梦里,跌跌撞撞地向前走着。
仿佛有一双温暖的手正在前方,头顶有暖黄的灯光照下来,八音琴清脆的叮咚如小溪流淌,星星一般降落,将黑夜也映成白昼般明亮——
他恍惚间,好像变得很小很小。
好像只有三四岁那么大了,抱着一只软绵绵的兔子,被一只大手忽然一把捞在肩膀上。
父亲的身躯那么孔武有力,那道肩膀好像真的已经是世界上最高,最远,最厉害的地方了,他一直都很喜欢,仿佛世界上的一切都永远无法打倒这个男人似地,你永远可以趴在这里,而那双手也永远会为你遮风挡雨。
“爸爸。”
小小薰眨眨眼睛,声音又嫩又脆:“爸爸。”
“哎。”
男人探手去揉他软乎乎的头发,笑得非常爽朗,还有点得意似地,把肩膀上的小东西更加向上扶了点:“为什么突然想起叫爸爸了,怕我不要你了?”
“......”小小薰揉了揉眼睛,像是很犹豫,“你会扔掉我吗?”
“想什么呢,我好不容易把你养到这么丁点大,你还想去哪儿啊?”
男人把他手里兔子摘下来,一搂就把他搂住了,带着胡茬的下巴蹭过儿子稚嫩的脸颊,刺得痛痛的。但那孩子依然非常乖,非常听话,垂着长长的眼睫趴在他怀里,听见那道低沉的声线说:
“记住了,无论发生什么,爸爸都会永远爱你.......”
——砰!
枪/响猛地撕裂空气,汩汩的鲜血从一个成员的躯体里止不住地淌出来,很快就在地板上凝结出一汪血泊。
那个代号成员死不瞑目的眼睛大睁着,或许因为曾经害死过太多无辜的生命,瞳孔显得异常狰狞,诅咒般地凝望着一双染满血的黑皮鞋,正冷酷地从眼前踩过去。
格兰利威的身躯有些轻微地摇晃。
但在此时依然不停地向前走,行尸走肉一般地,继续向前走.......
“......爸爸永远爱我了!爸爸永远爱我了!!”
窗外明月澄澈,漫天繁星下,曾经灯火通明的书房门忽然被一下打开。
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只感觉一个小团子被丈夫塞进了自己怀里,从她西装外套的缝隙里露出两只亮闪闪的大眼睛,探头探脑,下意识地把儿子抱紧了:
“你们两个又在玩什么东西?”
“我喜欢妈妈!”小小薰笑得眼睛弯弯地,“妈妈可以永远爱我吗?”
女人一愣。
她旋即哭笑不得地把孩子搂住,去捏他软软的小脸:
“妈妈怎么会不爱你呢?”
记忆里的空气似乎都弥漫着星光,与甜蜜的花香。
梦中的歌曲依然欢快,依然幸福悠扬,依然充满着最纯粹的爱,温暖与希望,当时的所有人都相信,世界上最伟大的魔法,会降临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
“妈妈当然也永远爱你。”
“只要你这一生能永远幸福,健康,快乐......就已经是我们这辈子最大的愿望了,知道吗?”
要永远幸福。
永远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