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总结。
回头正看见朱蒂对他轻点了一下头,表示认可。
“我们目前还不知道是什么催化了他对组织的恨,导致了这种超常的结果——这可能和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爆炸现场有关。”
她说道:
“不过,我毕竟也是在部分地去理解他的情绪,所以,现在也无从得知如果现在真正唤醒绫里,究竟会发生什么危险的事情。”
那像是切实存在的潘多拉的盒子。
即使已经被洗脑忘记了一切。
不记得自己是谁,也不记得自己爱过谁。
但是,会永远一辈子记得的是.....
“我恨你。”
他们不敢想象,这种能够抵抗物理洗脑技术,将真正的自己藏进潜意识里的恨意到底有多强烈,又有多不可控.....
玻璃窗外阳光璀璨,可此时死寂的房间里却没有人笑得出来。
他们有的在揪着自己的袖口,有的在沉思,双手合十抵在唇边,仿佛是在祈祷什么。
“算了。”
主座上的詹姆斯叹了口气:“莱伊那边有新的消息吗?”
旁边的技术员劈里啪啦敲键盘,闻言猛地抬头,说:
“有了,他说组织刚下了新的短期合作任务。”
詹姆斯微微一顿,像是有些意外:
“合作任务?”
*
“——组织这就给你派任务了?!”
深夜的研究所里灯光寥寥。
宫野志保倒水的手忽然一滞,瞥了眼挂钟上的时间,时针分针正停在晚上十一点四十五上:
“怎么这么晚?虽然说你的伤已经慢慢恢复了,但是——
“组织的任务都是晚上,一会儿会有人来接我。”
成步堂薰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对她说道。
他抬手将枪/托的扣子在胸前固定住。
在这几个月“修养”的相处中,他和这个小小姐研究员也是逐渐熟悉了起来。
对方似乎对他有些莫名的愧疚,再加上格兰利威刚被送来的时候,每天二十四个能有十多个小时都在高度戒备地睡觉。
所以,她一开始也只敢从门边探出个脑袋来,偷偷地看着他。
但后来慢慢地还是会往房间里走了。
薰虽然没用她的药,但是也知道这孩子的确在尽心尽力地治疗他。
而也确实如他所想。
宫野志保现在对他更多的是担心。
她也算是看着格兰利威从那种抵触一切外界接触,不跟任何人交流的封闭状态,慢慢地恢复了一些精神和生活能力。
但是他才刚好没多久啊。
组织现在就要给他派任务,这也太不顾他的身体情况了!
成步堂薰将子弹上了膛挂进枪/托里,再披上外衣,将扣子一点点系好,对着镜子随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襟。
宫野志保捧着那杯冒白烟的咖啡在一边发着呆,忽然一抬头。
只见如水的白炽灯光中,白衬衣黑风衣的年轻人正站在门边,光线投射在他身上,从侧面的肩背到腰勾勒出一段近乎笔挺的线条。
看得她微微一愣。
她原本以为格兰利威敏感多疑冷漠,是和琴酒差不多的性格。
然而没想到的是,在大部分的伤口治愈以后,重新站起来的青年身上却已经驱散了大部分阴霾的影子,即使记忆缺失,骄傲和从容也从未因此离开他。
.......这才应该是他原本的样子。
成步堂薰看她一直呆站在一边,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模样。
于是也停住了动作。
他慢步走过去,在小女孩面前蹲下来,轻声问:
“在想什么?”
宫野志保不太高兴地一偏头,皱眉道:
“在想会不会我刚花那么大力气把你救活,你这家伙就被组织扔出去,到时候会不会又倒在哪个角落里.....之类的。”
“我像是那么脆弱的人吗?”
“你......”
宫野志保被他一句话哽住了。
几乎想怒喊你到底能不能对你自己的身体状况有点数!
她现在对于当时那个血淋淋的,天天都在应激的格兰利威还心有余悸,愧疚和几个月的相处让她再也看不得他受到伤害。
然而,这家伙本人连记忆都一点没找回来,居然能比她还放松?
“你明明一直待在我这里不就好了?”宫野志保双手叉腰,“我可以一直用病例给你开假条,反正整个研究所都是我管,又不会被发现。”
成步堂薰好笑地看着她想炸毛又不敢炸毛,还要硬撑着装成熟大人的样子。
但最后还是用一张扑克脸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