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漫下意识摇头,满妮也没让她多等,便继续往下说道:
“因为只有我完成了现阶段我应该完成的任务,我才能在合适的时间,去做我自己喜欢的事。”
她也不管杨漫能不能听懂,说完这句话,她就告诉杨漫,她从初中开始便要求,却直到大学,才完成的跳级的事。
“那时候我特别不喜欢我妈说我年纪还小,不能拔苗助长,但是我知道,她是最爱我的妈妈,这个世界上谁都可能会害我,就她不会。”
她伸手点了点杨漫的鼻子:
“我也不跟你说什么大道理,你只记得一句话,想要别人不干预你的生活,那么,你就先要成长到别人想干预也不能干预的时候。”
比如,等她上了大学,以后考不考研究生,是不是就不用听家长的了?
大学毕业之后,选择什么工作,在哪里工作,是不是也不用再听别人的了?
“……”
杨漫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但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哪里不对来:
“可是,可是……”
可是她就是不喜欢学习啊?
满妮忍笑,指着还在她手里的书:
“你只是不喜欢理科和英语,对吧?”
见杨漫点头:
“那你怕什么,这东西又不是要学一辈子,你看物理化,也就是到了高二分科,你就可以不看他们一眼了。
至于英语,唔,这倒是个难题,但等你考上大学,只要你选的专业,不是跟外语有关的,你也可以不去看她一眼的。”
想想,好像也没几年了?
杨漫低下头沉思,又翻了翻手里被做满笔记、在她眼里如同天书一般的数学书,然后嘟囔着嘴:
“小姑,你坏死了!”
明明不想聊学习的,怎么就聊上了呢?
但她却不得不承认,她小姑说的话,好像,还挺有道理的?
到了晚上,一家人吃完饭,杨满春还背着带两個小孩玩闹的杨漫,给满妮竖了竖大拇指,
“不愧是未来的杨大夫,就是会给人治病。”
“……”
温明花摇头,她都很怀疑,杨满春在外面是怎么交到朋友的。
满妮也朝她姐瞪眼,
“会不会说话,慢慢又不是病人。”
不过是小女生因为不喜欢的科目,有些轻微厌学而已,知道了她心里想的什么,好好跟她沟通就行,她姐这话听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慢慢生了什么病呢?
舒羽跟陈双楠也笑着摇头,这也就是她们了解杨满春,知道她的有口无心,不然,跟她怕是生不完的气。
杨满春讪讪的笑着拍了拍自己的嘴:
“我也就是这样一说,我的意思可不是这个。”
她笑着开口向舒羽解释,见到舒羽不在意的摇头,她才松口气,
“我也就是在你们面前,有什么就说什么了,在别人面前我还是很注意的。”
这下,一家人包括从屋外走进的杨建国几人都很无语:
“那你把我们也当外人不就行了?”
跟他们说话随意惯了,就不怕到外面不知不觉的就得罪人?
杨满春撇嘴没理她大哥的话,但是也没敢开口回怼什么。
这个家里,她第一怕的是她妈,第二就是她大哥,所以,只要说不过,她一向都是立刻就老实起来,而不是像对杨建民和刘红军那样,怎么也要将嘴仗打赢,没理都要说得有理。
满妮就暗暗朝她姐翻了个白眼,很是看不上她的看人下菜碟。
……
大年初四,温明花家里坐了整整五桌,都是杨家张家两家的亲戚。
几个孩子高兴地在院子里跑来跑去,让满妮不由地想起自己的小时候,也是像现在这样,稀奇得看什么都觉得有趣。
温荷花就笑她:
“还是比不上你小时候过年那会儿热闹。”
说来也是奇怪,年还是那个年,但就是无端的觉得,年味好像没有那么浓了。
满妮点头,可能是大人跟孩子眼里的年不一样,大人觉得年味不够,但孩子们依旧觉得,这是一年里他们最高兴的时候。
“不用写作业,不用听父母的唠叨,再没有比过年这几天最让人高兴的时候了。”
看看,满妮心里正这样想着,杨漫就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温荷花被逗得直笑,她揽过杨漫,慈爱地看着她:
“跟你小姑姑小时候一模一样。”
除了身高,杨漫也是一家人里,长得最像满妮的,小时候还不怎么显,越大越像。
温荷花就揽着杨漫不想放手,惹得杨漫将求救的视线直往满妮身上递。
她这姨奶,对她太热情了,从她回来到现在,每次看见她都会搂着她不舍得放手,她想挣扎,又不好意思。
满妮可没有解救她的意思,她小时候同样遭过这样的“毒手”,现在看别人的热闹都来不及,又怎么会伸出援助之手?
杨漫的眼神幽怨极了,等温荷花终于舍得放开她,她迫不及待的就跑开,还不忘冲满妮做个“你等着”的鬼脸。
满妮“哈哈”大笑。
另一边的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