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锦兄,心病还需心药医。”朝阳叹了口气。“你跟我来。”
陆云锦双脚不敢下地,他觉得军营这些男人都脏到了极致。
可沈慕泽让他跟上,他只好咬牙穿鞋,紧张地走了出去。
“军中不养闲人,刚来就病了,大少爷还是回家享清福去吧!”军中有人调侃。
朝阳看了陆云锦一眼。“云锦兄,军中就是如此,强者为王,他们只服强者,你若是想要尽快出人头地,必须克服心疾。”
陆云锦何尝不明白,以他的身手,这些人每一个是他的对手,可他……
觉得这些人脏,打架都不敢碰他们。
“慕泽,不用白费力气了,我这心疾……治不好,我父亲说得对,我就是个废物。”陆云锦讽刺的笑了一声。
“在那样的环境下,只有心善的人才会产生这样的心病,你可听说过,从没有上过战场拼杀的人,在战争结束以后,很多人都得了失心疯,有些会有战后恐惧,这种症状可能会伴随他们一生。”
从没有杀过人的人,上了战场,看着满地的尸体残骸,血流成河,肯定会害怕。
这会让他们心里留下很深的阴影。
陆云锦就是这种情况。
可能他入试炼场的时候,太过善良,不愿杀人,所以才会在离开试炼场的时候,有了这样的心病。
“这么说……我要是心狠手辣一点就没事了。”陆云锦笑的讽刺。
“可以这么说。”朝阳点头。
陆云锦没有说话。
他父亲口中的废物,大概就是因为他这些无处安放的愧疚感吧。
在试炼场,他杀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手足兄弟。
他们的血混在泥土中,踩在脚下……
他是踩着所有兄弟的尸体,一步步爬出来的。
“人,在逼到一定程度的情况下所做出来的一切反应,都是为了自保,你没有错。”朝阳带陆云锦出了军营,往后山的山崖走去。
一路上,陆云锦都没有问朝阳这是要去哪。
“你就不问问我带你去什么地方?”朝阳笑了笑。
陆云锦摇头。
“你信任我?”朝阳看着陆云锦。
“嗯……”陆云锦点头。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没有人能真正做到坦诚相待。”朝阳带陆云锦走到了悬崖边。“就像云锦兄你,跟我来军营的真正目的是为了参军报国吗?”
陆云锦愣了一下,后背一凉。“慕泽……你……”
“我知道,陆家山庄在后山有屯兵,我看见了。”朝阳脸色一沉。
“你……”陆云锦警惕的后退。
“我是故意引你来军营的,陆家山庄与巫族和顾家旧部勾结,边关军军饷被盗,我是奉命来调查军饷的,阴差阳错被你绑去了府中。”朝阳笑了笑。“陆云锦,我原本可以杀了你,可我觉得……你和你父亲不是一类人。”
“你果然是奸细!”陆云锦脸色越发惨白。
“奸细?你我彼此彼此。”朝阳耸了耸肩。“陆云锦,一辈子都活在心病和你父亲的阴影之中,你真的甘心吗?这样下去,你永远都是你父亲口中的废物!”
“你骗我!”陆云锦的重点还在朝阳骗他这件事上。
“对,我是骗了你!你就没有骗我吗?”朝阳气场十足。
陆云锦喉结滚动,无力反驳。
他确实是带着目的来的边城。
“陆云锦,陆振生的目的是当皇帝,你觉得他当了皇帝以后,你还有多少利用价值?”朝阳冷笑。“不举之症能治,他还会有很多儿子,而你……只是他培养出来的武器。”
“他逼你杀兄杀弟,让你踩着所有兄弟的鲜血和尸体,一个人苟活到现在……那些拼了命也要护着你离开炼狱的兄弟,你真的甘心让他们失望吗?你真的就要一辈子当个走不出阴影的废物吗?”朝阳一步步紧逼。
“你……你怎么知道。”陆云锦眼底满是恐惧。
像是被人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你假装断袖,不过是为了无声的抗议,这种幼稚的把戏在陆振生眼里算什么?”朝阳冷笑,继续讽刺。“你一母同胞的哥哥和弟弟同你一起进了试炼场,为什么最后只有你一个人活下来了?你杀了他们?”
“没有!”陆云锦有些失控。
这是他心底最大的疾病。
“你假装断袖,拒绝传宗接代,为了什么?为了刺激你父亲因意外不举,不能传宗接代。”陆云锦就是为了讽刺陆振生。
“可惜啊……在他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废物,比他还不如的废物。”
“你闭嘴!”陆云锦的伤疤被揭开,扬手想要对朝阳下手,他起了杀意。
朝阳蹙眉,死死地盯着陆云锦。“你弟弟入试炼场的时候才七岁,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