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天冷。”九凤上前,将披风披在阿图雅身上。
一舞结束,阿图雅用柔然的祭天礼跪在雪地里祈祷。“祈求上苍,愿今年凛冬早日结束,保佑奉天百姓,保佑不再有战争,保佑……木怀成不再受伤。”
九凤安静的站在阿图雅身边,陪她在雪地里祈祷着战争结束。
木怀成站在远处,安静地看着,雪花落在发间,垂眸间仿佛过了万年。
“将军……”手下小声唤了一句。
木怀成没有打扰阿图雅,转身离开。
……
蛮人部落。
哥舒喆煜中了毒,这毒无解,身体的燥热让他脾气更加无常。
“滚,都给我滚出去!”
“滚出去!”
将送饭的人全都赶了出去,哥舒喆煜的呼吸灼热,胸口起伏也很剧烈。“不许女人靠近营帐半步!”
咬牙切齿的说了一句,哥舒喆煜眼底的阴沉更加浓郁。
这个该死的南疆女人!
蛮族人都知道,南疆出来的女人惹不得,南疆女人带毒,西域女人是妖精索命,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磨了磨后槽牙,哥舒喆煜一脚将桌案踹翻。
“鞑达!奉天军吹响了号角,似乎是要进攻!”
“鞑达!奉天有兵马出城!”
哥舒喆煜的脸色越发暗沉,趁着他中毒,
这些人想趁人之危?“集结兵力!”
正好出去打一仗,转移身体的燥热。
还有那个南疆女人,最好别落在他手里。
“点兵,迎战!”
蛮人集结兵力,三万人马随哥舒喆煜迎战。
铁骑离开雪原,两个身影闪进部落营。
“将军,蛮人部落杂乱,从何寻起?”戚少城压低声音问了一句。
“看守最严密的地方。”木景炎躲在营帐后,冷眸观察着四周。
“鞑达出兵了,听说奉天人又运去了粮草,这次开战必要多夺写物资好过冬。”
“那奉天人还不吃东西?真是浪费。”
“鞑达不让他死,咱们就得让他活着,不然死的就是咱们。”
几个送饭的人窃窃私语。
木景炎顺着几人走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冲戚少城做了个手势。
……
地下密牢。
慕容灵趁着哥舒喆煜出战的空当溜进地牢。
血腥气扑鼻,慕容灵紧张的靠近。“前辈,哥舒喆煜出兵了,现在军营中防守薄弱,我带您离开。”
手指在发抖,慕容灵还是害怕的。
可她早已没有尊严,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满身血污的木迪显然不信任慕容灵,蹙眉警惕的看着对方。
“你别怕,我不会害你的。”慕容灵小声安抚。
但木
迪不允许慕容灵靠近自己。
慕容灵没站稳摔在地上,眼眶有些泛红。
坐在满是脏污的地上,慕容灵什么都没说。
她以前……最受不了的便是脏污,她看不得任何不干净的东西靠近自己,更不允许自己的贴身衣物上有任何污渍。
可现在,她才是最脏的那一个。
“前辈,您在这里被关了多少年了?”慕容灵声音沙哑,眼泪却滚了出来。
“十几年了……”地牢的空气凝结了很久,木迪居然开口了。
十几年了,他被俘虏到现在,已经十几年未曾开过口。
他已经快忘记了要怎么说话。
慕容灵惊愕的看着木迪,眼神透着震惊。“您没有想过一死解脱吗?”
十几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要怎么活下去。
当初景黎将她关在密室,她感觉自己要疯了。
这么多年,他是怎么一个人熬下来的。
“现在……还不能死。”木迪沉声开口。
他还有价值。
他还要活着。
“我也只是想要活着,为什么就那么难。”慕容灵蜷缩起双腿,抱紧自己。“我只是想要活下去,为什么所有人都说我错了?”
木迪没有回答慕容灵的话,被铁链困住的脚踝却动了一下。
往前迈了一步,木迪看着慕容灵,
没有说话。
慕容灵紧张的看着木迪,欣喜的站了起来。“前辈,您相信我了吗?”
木迪依旧没有说话。
慕容灵从袖口掏出一把锉刀,用力想要帮木迪将脚铐割断,可那铁链太结实了。
“怎么办,怎么办。”慕容灵急哭了。
木迪伸手拿过慕容灵手中的锉刀,一下下的切割着脚铐,连自己的脚腕出血都好像毫无察觉。